我跟叶亦从廍子公园离开后,还余下一些时间,就去了趟位于台中市中心的国立台湾美术馆。
没想到,竟在那里碰见了林洐。
台中美术馆有个声音艺术展区,显然这个区不算热门,我跟叶亦信步走入时,场馆里空无一人,只有正静静播放着黄永灿的钢琴曲。
我仔细一听,竟然是《来听铃铛树唱歌》。
初初听到这个曲子时,我就憧憬着有一天能跟叶亦在这首歌下慢舞。
我跳到叶亦跟前,伸出手,对他说:“shallwe?”
他说:“areyouserious?”
我说:“whynot?”
他于是攥住我的手,我紧紧地贴上他的胸膛,他将头埋进我肩膀里,我们就静静地在音乐里慢慢地挪着舞步。
我又想起我小的时候,周五的晚上,我爸妈经常在家中跳舞。
每每看他们十指交握,相互拥抱着在慢舞,我的心中总会莫名升起一股艳羡来,如果有一天,叶亦握着我的手,我随着他旋转在舞池中,我一定幸福得立马就昏倒。
我轻轻地趴在他肩膀上,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爸妈经常跳舞。”
“是吗?”
“我爸特别笨拙,总是踩我妈的脚。”
叶亦问:“比我还笨拙吗?”
我笑道:“嗯,比你还笨呐。”
“后来叔叔练好了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我妈说过,后来我爸就让我妈踩在他脚上跳,他就再也踩不到我妈的脚啦。”
叶亦看着我,温柔地笑了。
一曲结束,我们还在场馆里慢慢挪动着身子。
其实我跟叶亦都不太会跳舞,说起来,时代也真是有意思,反倒是父母那一代比较西化,他们穿喇叭裤,听披头士,跳西洋双人舞,等到了我跟叶亦的时代,就没多少人会这些玩意儿了。
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听得不甚真切,那人于是又唤了一声。
我这才从叶亦怀中挣扎出来,回头一看,竟然是林洐。
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阔步走过来,拎住我的外套领子,将我从叶亦身边扯开,说:“好呀,偷会情郎,被我抓住了吧,你那美国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