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约在环亚大厦66层的羲和咏春,招牌杭帮菜,是十几年前冬梅阿姨的最爱。我先回家补了妆,又换了条裙子,没想到还是早到了一刻钟。
我正在四处游荡之时,却意外地碰到了简桢。
上回见她还是在叶亦家,我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的裙子。”
“哎呀不用谢,跟人有约?”她问。
“是啊,你呢?”
难道叶亦回国了?
“哦,”她笑道,“好姐妹生日,那咱们改日再约啊。”
“好的好的。”我方才掂起的心瞬间放下了。
我按照我妈的预约找到了包间,刚坐下倒了三杯菊花茶,就听见包厢门吱呀了一声。
我以为是冬梅阿姨到了,慌忙站起来去迎。
门口却是个戴了鸭舌帽的高瘦男子。
那个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到哪都那么显眼,尽管戴了口罩,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苏子峪脸上带妆,换了件挺普通的灰色低领t恤。
一看到我,他就伸出胳膊搂住了我。
我挣了两下没挣脱,撇嘴问道:“你不会在我手机上装追踪器了吧?”
“果然是艺术家,想象力真丰富。”
“那你来干什么?”我伸手去挠他腋下。
他吃不住痒,赶紧放开我,“废话,当然是吃饭。”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吃饭。”
“那正好,”他越过我,一屁股坐下,“隔日不如撞日,见家长是吧?我不带怕的。”
正当我俩拉扯时,包厢门又吱呀一声响了。
我心中一紧,坏了,生米要煮成熟饭了。
我妈见到这场景——我跟苏子峪正扭打在一起,显然又惊又喜。
“冬梅,快来看看。”她冲门外招了招手。
亲妈就爱坑闺女。
下一秒,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视线里。
我妈跟她相比,瞬间就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记忆里的冬梅阿姨本就是朝阳一枝花,移居日本这么多年后,再看,竟是更娇艳了。
冬梅阿姨用特别柔、又特别兴奋的嗓音叫着我的名字,然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这是袅袅吧,哎呀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