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帮村口王大娘家的杀猪;帮城外打铁的大叔扛炭;还有深山里的猎户哥哥打下手猎过熊瞎子;还有还有,霍员外家的砌水渠,他们缺人我也去过……”这会儿小十七还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说的头头是道。
我早已习惯,而金桐还不太能接受,自觉一万金打了水漂,脸上表情很复杂,复杂到就象她花了大价钱买了个金杯,结果买回来拆开一看竟是个金漆的瓷土杯子,只是简称金杯。
“你不是个杀手吗?怎么象个打杂的?”金桐终于忍不住喊停。
小十七点头,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表情十分赤诚地答道,“杀什么不是杀,我杀过很多猪牛羊的!”
“那叫屠夫,不叫杀手!小妹妹,适合你去的是屠宰场你知道不?!”金桐终于暴走,在跟前踱来踱去,最后无情怒吼道,“我要退货!”
话音刚落,小十七的眸子陡然蒙上一层水光,豆大的泪珠象断了帘的米珠子似的噼啪往下掉。因皮肤过于白皙通透,鼻尖与脸颊霎时间便哭得有些发红,正十分委屈地咬着下唇,难过地小声哀哀道,“姐姐你自己说的,挑人只有一个要求,不是第一的不要。其实我很快很快就能出师正式接任务啦!我现在十一岁,等十三岁就不用杀猪,可以杀人了!你不要退货好不好,我会保护好十七郎的,否则回去要被他们笑话死了。”
金桐欲言又止,目色里有不忍,举着刀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语重心长道,“小女郎,不是姐姐不喜欢你。你才十一岁你知道吗?宫里头可比不得你杀猪宰羊。唉,怪我信里没说清楚。你们老板怎么这样,我不清楚也该提醒下才是,怎么童工的钱也赚,呸!”
见金桐叹息沉默,我终于寻得插嘴的空隙,适时见缝插针道,“其实……杀猪宰羊跟杀人还是有共通的。”
我还真没见过小十七哭得这么厉害,真是神奇,眼泪不停地掉都不带停歇的,怪不得故人云女人是水做的。我不觉得烦心,反而觉得她无辜又可爱,但也不能这么一直哭下去。
金桐似很惊讶,目光移向我,“小团子……”
我沉默片刻,幽幽瞳色流转着三分伤感五分回忆两分悔叹,继而仰首望一望晴朗开阔的穹窿,开始如诗歌朗诵般抑扬顿挫地曼曼道,“我本不知道要如何与你们说,铃铛不见了。我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