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偏僻且没什么人管的宫殿,名副其实的冷到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只敷衍在门前上了几道铁锁,只有宫人来往供应物资时才会打开。
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不是我与她们悄悄约定隔门相见的日子。暴雨下望着那扇巨大而残红破旧的紧闭宫门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冷宫有不得探视的规矩,老天爷仿佛成心跟我过不去,我每喊一声,总伴随着一声比一声大的鸣雷惊雨将声音覆盖。人不能跟天斗,几番下来我累得弯了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彻底泯灭了叛逆的心思。
见不成就见不成,干脆避避雨罢,来都来了。
于是这一刻又坐在檐下避雨。
身后依旧是静阖的大门,湿嗒嗒的我打了个喷嚏,头上的污水滑落流过我的脸颊,受不了,实在太脏了,可我又不欲再淋雨,只能等雨势小了再走。漫天雨色恍若给天地铺上一层帘子。因下雨的缘故,远处各宫包括亭楼水榭都擎起了华灯,远远瞧过去似有数不出多少盏的发亮明珠在静谧得只剩下雨声的晚昼时分里把暖光荡漾起来。
我伸出双手捂着嘴和鼻子又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便看见烟柳翠影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往旁边的假山蹿了过去。我喜出望外,不顾大雨一壁追了出去迭声喊,“色猫……啊不,铃铛——”
不曾想追着铃铛的踪迹跑进假山里头又是另一番天地。
铃铛原蹲在一处石脚下甩甩身上湿透的毛发,正优雅且淡定地扭头舔舐身上淋湿的猫毛,闻得我进来的动响,异色瞳闪烁,碧如琉璃,蓝似宝玉,迈着猫步懒懒到我脚下呜呜叫几声,歪着那颗猫脑袋亲昵蹭我脚边的衣摆子。
可我根本无暇理它,因为被眼前骇然的一幕景象震惊到无语。
躲在假山里的除了铃铛,还有一个人。
是今日那位我误以为新进宫的小宫娥。
她侧身对着我。
手里抓着一条已经被剥了皮,开了膛,断了头,死得透透了的不知名长蛇。
此时专注地站在假山石块旁接外面的雨水冲洗蛇身。十分认真,仿佛在干一件什么大事。
这画面太过血腥了,简直不忍直视。
我猛然反应过来,低首看一眼脚下正昂着猫眼珠子盯住自己的憨憨色猫,忙把它抱进怀里,攥得紧紧的。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