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在场诸将,“咱们此战是胜了,不过却是惨胜,是靠数万将士们流血牺牲才换来的胜了,要不是我军数倍于敌军,此战实为胜负难料,试问这样的胜了还值得沾沾自喜么?”
诸将被裴小二说的皆惭愧低头,是啊,自己数倍多于敌军,但战死却也多于敌军,还有什么值得自得?应该庆幸才是。
见诸将自满之心被压了下去,裴小二这才转变了语气,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不过,此战咱们毕竟还是胜了,望诸君再接再厉,趁势拿下南阳,届时咱们才算是真正的除旧布新,改天换地了。”
就在裴小二与诸将盘点得失之时,邓玘部仍在向北逃亡,一路丢盔弃甲,狼狈至极,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逃脱背后紧追不舍的追兵,也就是到了晚上这才好一点,也黑路险,追兵们追击的脚步仿佛也听了下来。
“将军,咱们休息会吧,下面的兄弟已经撑不住了。”跟随邓玘逃亡的总共有八千余人,剩下的人不是死在路上,就是跑散了,等凑到八千人,已经算是邓玘深得军心了。
邓玘回头,看向身后将士,夜深了,看不大清,不过临近身边的不少将士明显已经到了身体极限,要是在跑下去,恐怕整个人就毁了,再加上军中夜盲者不计其数,在黑夜中如同瞎子,路上因此而丧命者不知凡几,不能在跑下去了,邓玘想到。
“传令下去,就地休息一个时辰,不许点火。”
“是。”随后曹应秋向身后士兵吩咐,“向后传,就地休息,不准点火。”
“向后传,就地休息,不准点火。”
“向后传,就地休息,不准点火。”
命令一声声传了出去,士兵们明显送了口气,也不管地面如何,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也幸好现在是夏天,夜间天气不冷,要不然,在这荒郊野外睡上一觉,就能让一半士兵染上风寒,丧失作战能力。
邓玘的精神一路上都紧紧的绷着,此时早已到了极限,陡然间坐下休息,精神有些绷不住了,竟直接睡着了。一旁的曹应秋见状,不忍叫醒他,将他摆了一个舒适点的姿势,自己也闭眼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邓玘猛然间从睡梦中见惊醒,却见天色已经渐亮,顿时大急,连忙将一旁的曹应秋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