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从介休一路追杀而来,路过闻喜县的时候,闻喜县早已成空成,张宗衡在闻喜得不到半点补给,于是紧接着南下来到了夏县。
来到夏县大门口,夏县城内的土豪乡绅听说官军来了,纷纷来到城门喜迎官军,城内也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从夏县高大的城门来到城里,一股喧闹的气氛扑面而来,弄得好像有许多莫名的欲望蠢蠢欲动。路边饭馆酒肆林立,各种招幡飘扬。贩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街面上车水马龙,逛街的人摩肩擦踵。南街台上摆擂台,北街角里有杂耍。
已经半年没有拿到军饷的宣大兵们,看到这眼前的一切,眼睛中的贪欲再也掩饰不住,顾不得那些豪绅大户尚在面前,直接来到张宗衡面前,道:“大人,夏县城内经历战乱竟然还如此繁华,其中肯定都是一些叛军余孽,要不然可以解释流寇不降夏县洗劫一空?肯定都是因为这些人都是那裴逆之人,眼看裴逆逃窜,带不了他们,这才假意投降,实则保全实力罢了。请大人下令,我军应立马进攻夏县,剿平乱匪。”
这一句话,将那些喜迎官兵的夏县乡绅们,打成了叛军余孽。不过想想也是,夏县在流寇裴小二的手中多长时间了,竟然还能如此繁荣昌盛,这些人不是从匪的贼人还能是什么?正好冲进城内,将他们杀光,抢了他们的钱财,以做自己的军饷。
在刚刚将军们聚拢过来,尚未开口之时,张宗衡就隐隐感觉事态有些不对,果然,等那军将说完之后,张宗衡更是心中咯噔一下。张宗衡何等聪明人物,眼前的这些将领们,刚撅起屁股,他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翔,他们眼红的无非是城中的财货罢了,还找了个如此蹩脚的理由。
只是,张宗衡不能拒绝,他也不敢拒绝,手下的将士们已经六个月没有发饷了,家中的妻子,孩子在家中嗷嗷待哺,再加上征战了近半年以来,将士们的精神一直紧绷,到现在心中的那根弦已经崩到了极限,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张宗衡没有说话,没有说允许,也没有说不允许,只是深深地看着这些将领一眼,然后转头就走。
张宗衡走后,其余诸将纷纷围着张继,问道:“张将军,你是大人的心腹,你说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