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离开此地,设法理清缘由,再图后计。
想明白后,李修宁不敢再耽搁下去,用最快的时间观察清楚她所在的房间布局,凭借听来的只言片语模糊辨认出是一间营帐,顾不得再深思,找到出口,套上皮靴,确认穿戴齐整,便顺手从床榻边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匕首藏在腰带中,趋步至大帐门口,猫腰轻轻掀开门帘,打算趁无人注意时逃走。
掀开帘帐的一刹,额头一下子碰到坚硬的胸口。
不疼,李修宁下意识地捂住额头,仰起头看。
布衣素服的少年郎望着眼前人出乎寻常的举动,眼角眉梢似乎有些许诧异,嘴唇是微微上扬的,面皮泛起涟漪般的轻柔笑意,唇若桃花,眸如星子,温文儒雅的气质浑然天成,声音也极为平易可亲:“某昨夜安排,将军可还满意?”
李修宁如遭雷劈,霎时呆立当场。
他他他……怎么会是他!
不对,将军?安排?什么安排?难道说今早起身所见窘状,全是他一手造就?
脑子一刹那涌入万千思绪,李修宁傻傻地看着阔别重逢的故人,表情或许有些滑稽。
岑桑收敛了唇边笑意,眼底暗含打量,面上却未显分毫,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关怀:“老赵一贯好酒,将军兴之所至也莫要太过放纵,毕竟大战在即,嗜酒误事。”
李修宁脑子不笨,经历一连串的打击和崩溃,她忽然灵光迸发,理清楚了大概脉络——恐怕她现在这句身体是某位将军,毕竟岑桑离开王府后确实投了军,前因后果对得上,可是也不对呀,这具身体看上去糙得很,却分明与她一样是女子之身,怎么可能是将军呢?难道是她孤陋寡闻,实则大渊真的出了可以领兵作战的巾帼英雄?
不论如何,情况未明,她不能漏出破绽,不然轻则是脑子糊涂,重则被当成妖孽,弄不好便是死境。
急中便能生智,李修宁瞬间收住表情,挺直了身板,对岑桑冷淡地点点头,故作随意地对自身的怪异行为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嗯,昨夜饮酒太多,头脑一时有些昏沉,容我稍缓片刻,不过偶一为之,你不必担心。”
说罢,李修宁绕过岑桑,大约是身体惯性作祟,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将军。”
李修宁无法装聋作哑,只好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