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文欢喜道:“你来了。”
蒋独立点头道:“嗯。”
傅庭玉握着筷子,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躲无可躲,虽然很想见他,可不是这个时候,她还没准备好见面,几年未见,头一次见面她希望能够隆重且记忆深刻,今天刚到家,坐了十七个小时的长途客车,疲惫不堪,风尘仆仆,甚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灰头土脸,只觉无地自容,低着头,一只手挡住脸。
傅思文跟蒋独立无障碍交流,好像在说近期发生的事,傅思文道:“你家工人找到了吗?”
蒋独立摇头,道:“还没,找了两个人,干了几个月就走了,找不到人只好我来干了。”
傅国超嘴里的饭咀嚼的直响,看了蒋独立一眼,心直口快道:“时间过得真快,你现在成家里的顶梁柱了,刚搬来那会儿才不大点,又瘦又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傅庭玉心里有鬼,不敢乱动,只希望蒋独立说完话能自己走,她这副鬼样子实在没脸见人。
吃完饭,刷完锅,傅庭玉都用眼神下了好几次逐客令了,蒋独立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下子傅庭玉犯了难,她总不能直接撵人,父母对蒋独立的态度顺其自然,觉得他们几个小辈一块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亲,说说笑笑间,傅庭玉双手掩面,心里跌宕起伏,若是被父母发现她对蒋独立有非分之想,他们不知作何感想。
母亲五九年生人,父亲六三年生人,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她小时候父母便给她讲他们那段吃不饱穿不暖的经历,根本不会联想到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上面来,所以他们对蒋独立的感情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不会觉得自己的女儿跟他产生什么感情,若是有,那就是大逆不道,就好像一颗葡萄架上的两串葡萄谈恋爱,两家父母多半不会同意,况且傅庭玉掩饰的很好,时机没有成熟,她不打算说出来,怕父母会当场晕过去。
正鸡飞狗跳之时,蒋独立注意到墙上的相框,道:“这是你的毕业照吗?”
傅庭玉惊魂未定,抬起头,蒋独立正负手站在一堵墙边,面朝墙壁,数道细小的裂痕从地面爬到房顶,斑驳的墙皮上贴满年代久远的报纸,傅庭玉甚至从报纸的板面上读到了“九一一”的新闻。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