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自觉自己说多话了，忙岔开话题：“那个……小聿，你快带温小姐进去见爷爷，别让他等久了。”
周聿点点头，牵过温昭尔的手往院子里走，低声道：“晚点跟你解释。”
温昭尔侧头看他，很快又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哦”了声。
忽地，感觉手被握紧，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他清冷带笑的声音：“生气了？”
“没有。”两人快走近客厅门口，温昭尔只能匆匆结束这话题，小声说了句：“你自己想好怎么解释。”
周聿垂眸，淡淡勾起唇角。
客厅餐桌正中央，周泰鸿瞥见，冷冷地咳了几声，随后把手里的紫砂壶放回桌面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像是在骂谁似的。
“您什么时候感冒了。”周聿抬眼看过去，声音淡淡。
周泰鸿眼风登时就扫过来，以往在部队当领导那架势出来了，看着挺唬人，温昭尔心口一沉，也不知道怎么一上来气氛就弄得这么紧绷。
她之前听周聿提起过他爷爷，虽然描述的不多，但大概了解应该是个有点脾气的小老头，在家里喜欢说一不二的那种。
而周聿这个人又最不喜欢被安排，所以爷孙俩的关系大概就是那四个字——相爱相杀。
不过，周聿表情倒没什么变化，牵着她走过去，不咸不淡地说：“您让我带人回来的，怎么现在还冲我摆脸色。”
周泰鸿正颜厉色：“非得我开口叫了，你才肯把人带回来？你自己听听这像不像话！”
“我哪知道您怎么想的，万一您不想见，那不是给您添堵。”周聿还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温昭尔一顿，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
“小姑娘。”听见周泰鸿忽然叫了她一声。
温昭尔很快抬起头，周泰鸿伸手在周聿身上点了点，对她道：“你说说他这是不是在故意气我？”
平心而论，老爷子的语气听上去挺平和的，好像真的就是想让她来评评理。
温昭尔愣了下，有点摸清点状况了，老爷子怕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想让周聿给个台阶下，可能刚才周聿随便服个软，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可偏偏周聿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故意要惹他生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