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了。
他看了一眼重新安静下来的赵简,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跌跌跄跄地翻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袍冲出了门。
过了好一阵,他才推门回到屋里。他脸上泛着红晕,外袍胡乱地裹在身上,样子十分狼狈。
不过,他的心神似乎清宁了不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到赵简紧紧裹着被子面朝里侧,睡得十分安详。
“你自己倒是睡得香。”他坐到床沿上,不禁自嘲地说,“你可害苦为夫了。”
犹豫片刻后,他吹灭床头的蜡烛,和着外袍轻轻侧躺在了床边,将一手当作枕头垫在耳下,呆呆地凝望着前方这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背影。
正当他逐渐迷糊之时,赵简却突然翻了个身,一手掀开被子,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赵简含糊地呓语道:“什么东西?一边儿去!”接着又是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
他赶紧用手抓住床沿,委屈地喊道:“娘子,我快掉下去了……”
赵简像是要把整张床都据为己有,四仰八叉地伸展开来,连被子都踢到了一边。米禽牧北只好坐起来,捡起快掉到地上的被子重新替她盖上。
他又爬到床上,把赵简不老实的手脚塞回被子里。这时,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去。
又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就躺在赵简的脸侧,带着酒香的鼻息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血液又要沸腾起来。
不行,不能再上当了!
他想要挣脱赵简的手,却听她在耳旁喃喃低语:“丫丫君……”
原来自己被当成了只布鸭子。——可哪儿有这么大只的布鸭子?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只丫丫君。自从上次回邠州安葬岳父,赵简就把这只布偶带到了夏。他不知道这只被乱涂乱画成丑八怪的鸭子对赵简究竟有什么特殊意义,只知道它就一直被放在她的床头,想必每天晚上都被她抱着入睡。
那我就安安静静地做一只布鸭子吧。
他在心里跟自己打着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被子抱住了赵简。这一次,赵简却丝毫没有抗拒,而是惬意地把头埋进了他的前胸。
温香软玉一拥入怀,米禽牧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