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一笑。
接着他把笛子凑到嘴边,竟真的断断续续地吹了起来。那是一首党项民谣,一开始有些磕磕绊绊,但很快便形成了流畅的旋律,虽然没有太多技巧,却也吹出了悠远缠绵之意。
赵简这时才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原来米禽牧北一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练习吹笛子。
吹笛的男孩已经陶醉在了自己的笛声中。他的眼前仿佛再次出现了那个在碧草蓝天的拥抱下像一团炙热的火焰一样纵情欢跳的红衣少女;那女孩听到笛声,渐渐安静下来,侧耳聆听,如痴如醉;她深情地望着他,展开双臂向他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吐出情意绵绵的三个字:“我愿意……”
而此时,坐在他旁边的赵简却开始慌乱起来。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手心直冒冷汗,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涌向眼眶。
米禽牧北,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折磨我?你明知道我都是骗你的……
“别吹了!”她突然像受到惊吓一样捂住耳朵跑开了。
米禽牧北的笛声被打断,把他重新拉回到冰冷的现实。他茫然地放下笛子问道:“怎么了?是我……吹得太难听了吗?”
眼前的这个女孩一身灰白素裙,脚下踩着一片枯草,头顶也是阴沉压抑的乌云。她微启双唇,却无法言语,单薄的身躯在萧瑟的秋风中不停颤抖,噙满泪水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哀痛。
“阿简……”米禽牧北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哪儿不舒服吗?”
这时,一阵凉风刮过,几颗细小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脸上。“呵,真是不巧,今天天公不作美呢。我们回去吧。”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一放手,赵简就赶紧往贺兰山的方向走去。她瑟瑟缩缩地迈着步子,显得恍惚而仓皇。
米禽牧北在身后看着她,笑容渐渐消失,手里的骨笛被越攥越紧。突然,咔地一声,骨笛被生生折成了两段。
将军府里的晚膳一如既往地沉闷。吃完饭之后,两人又相对无言地坐着,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
“阿简,”米禽牧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究竟要怎样才能高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相处?”
见赵简依旧无动于衷,他便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