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逼我了……”
他恍然若失地走回卧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只得扶在了门框上。
“出去!全都出去!滚!”他冲着房里挥手大喊道。
侍从们战战兢兢地退下,只留赵简独自平躺在床上。她面黄肌瘦,唇色灰白,微睁的两眼空洞无神,分不清是睡是醒,刚刚被把过脉的右手还隔着被子无力地搭在小腹上,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任何起伏。一切都静得可怕,仿佛躺着的只是一具被掏空的躯壳,早已失去了灵魂。
“阿简……”米禽牧北跌跌撞撞地来到床前跪下,抓起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中。
赵简微微侧过头,用细弱的声音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眼中仍没有任何情绪。
“不会的,阿简,你不会死的!”泪水瞬间涌满了米禽牧北的眼眶。
赵简却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终于要死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允许你死!”米禽牧北低吼道。
“这一次,你阻止不了我了。”赵简继续笑着,“八斋没了,婉芩死了,王曾被查,大宋就不会对夏宣战,而宁令哥也不愿开战……你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威胁我了。”
“我不会再威胁你了。我只想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米禽牧北把赵简冰凉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唇边,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润湿了那个滚烫的吻。
郭太医说唯一的办法是给她找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这样的事米禽牧北曾经做过两次,一次是用宋军叛逆吊住了元伯鳍的命,一次是拿八斋的性命阻止了赵简自杀。可即便那两次成功了,也都只是暂时的。现在,赵简的绝望已经深不见底,他又正如赵简所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筹码。难道元伯鳍的结局,真的要重演一次?
“阿简,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我绝不会再与大宋为敌,更不会挑起战争。”无奈之下,他只能尽力开出可能让赵简动心的条件。
赵简微微抽动嘴角,像是在嘲讽地一笑。太晚了,米禽牧北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大宋把他当成了最大的敌人,就算他想抽身也来不及了。注定了你死我活,这样的空口承诺,又有什么意义呢?
米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