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竟生出一丝感动,有些怔愣地说了一声:“多谢……”
宁令哥昨晚实在喝得有点多,一回到水华殿就倒头大睡,一觉睡到快晌午了才醒。
“殿下,米禽将军天不亮就来了,一直在您的书房等候。”服侍他起身的仆人说道。
“什么?怎么不叫醒本宫?”宁令哥还有些迷糊。
“米禽将军不让……”
宁令哥也顾不得打理仪容,套上鞋就连忙一路小跑来到书房。
米禽牧北正面朝房门跪在屋中央。他已经包扎好了手臂上的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但是发丝凌乱,面容枯槁,比醉宿的宁令哥还要憔悴几分。
“牧北,你这是干什么啊?”宁令哥赶紧过去扶他。
米禽牧北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伏下身磕了一个头,“臣谢太子救命之恩。”
宁令哥立刻明白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抱住米禽牧北,把他慢慢地扶起来。他这个时候应该感到得意才对,可不知为什么,看到米禽牧北这个样子,他满心只有悲楚和疼惜。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到。
“臣无碍。”米禽牧北淡淡地答道。
宁令哥帮他整理了一下发辫,又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圈,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上一次见他如此颓唐落魄,还是在兴庆府外送他去开封府牢城营的时候。
“她竟然在新婚之夜对你下手!”宁令哥怒道,“本宫立刻派人将她缉拿归案,定要公开审判,处以极刑!”
“殿下不可!”米禽牧北赶紧再次跪下,“这是臣的家事,还望殿下不要插手。”
“家事?”宁令哥一脸不可思议,“她要杀的是我大夏的战神,是我朝位高权重的社稷之臣,还是本宫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这是两国争端,不是个人恩怨,我不信你会糊涂到连这都分不清楚!”
米禽牧北抬起头道:“殿下既然知道这是两国争端,也应该能料到,此事一旦公开,定会军心民心鼎沸,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对大宋开战了。殿下你可真的愿意?”
宁令哥呼吸一滞,但又迟疑地说道:“我……我自然是不想重燃战火,但如果是为了你……我也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