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城门初开,兴庆府雾气弥漫,一片白茫茫。一辆马车在大雾的遮掩下出了城门向西行去。
米禽牧北和赵简带着瑶瑶和小乙去往灵慧寺。他们先是乘坐马车,来到贺兰山脚下,又换成了两匹马,米禽牧北抱着小乙,赵简抱着瑶瑶,在蜿蜒的山道上并驱前行。
因为山中雾气未散,两人又都抱着小孩,他们走得很慢。赵简去过两次灵慧寺,但每次都来去匆匆,从未留意过路旁的风景。这次缓缓而行,倒让她有机会欣赏一下随着山势升高不断变化的景致。
突然,她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米禽牧北诧异地回过头,“怎么不走了?”
“你听,那是什么?”赵简转了转眼珠子,好奇地问道。
空气中飘荡着一丝悠扬的乐音,像是哨声,又像是笛声,清脆婉转,又带着淡淡的缠绵,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米禽牧北也停下来,陪着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说:“那是骨笛,一种用牦牛骨做成的笛子。”
“这山里面有人吹笛子?”
“应该是从山那边传来的。”
“山那边是什么?”
“草原。”米禽牧北微笑道,“贺兰山的西北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吹骨笛的应该是在草原上放牧的牧羊人。”
“真好听。”赵简沉醉其中,“我在大宋从来没听到过这样悠扬高远的曲声。”她突然心血来潮地问道:“你也会吹吗?”
“我哪里会?我又不是牧羊人。”米禽牧北尴尬地笑了笑。
“你不是牧羊人……”赵简戏谑地一笑,俏皮地抬了抬眉,“可你这名字听起来就应该是个放牧的。牧北牧北,放牧贺兰山北,嘻嘻。”
“啊?”米禽牧北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能被这样解读。不过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眼底竟泛起一丝伤感,“我大哥曾经告诉我,这个名字是我娘给我起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含义。或许,她真的希望我过这样的生活吧。”
“我……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赵简见自己无意间触碰了他心底的伤疤,有些难为情。
但米禽牧北似乎并不在意,顺着她说道:“我倒觉得你这个解读还有点道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