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赵简都独自呆在参军府里。秘阁那边一直没有进一步的通知,米禽牧北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再没有找过她。她成天在院子里练剑看书打发时间,可纷乱的思绪却一刻都停不下来。
自打从将军府回来,她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人。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胸口的那些伤痕……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贴近一个男人的身体。哪怕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任务,都是在演戏,可那人留下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他对她说的那些话,那是什么样的疯话啊!这个疯子,简直痴狂得让人心疼。
她真的想逃了。或许元仲辛是对的,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踏入这场局。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赶紧逃离那个人吧。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内心的那座堤坝还能坚守多久。魏竦要她让米禽牧北相信自己完全爱上了他,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演这出戏了。如果对方是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她可以很娴熟地扮演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可偏偏面对那人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逢场作戏,哪些是心不由己,真与假的界限已然模糊,踏错一步,便可能就此沦陷,这让她如何演?
可是,她没法逃。棋局已开,落子无悔,她没有任何退路,只能一步步继续向前,哪怕前方是悬崖万丈。
她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魏竦安排的那个可以让米禽牧北相信她会改变立场的理由。她祈祷着这个理由能帮助她早日达到目的,早日摆脱这无尽的煎熬。
一个纸团从院墙外被扔进了赵简练剑的院子。她捡起来一看,是八斋用密语写给她的,约她在府外一处街角见面。她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却在碰头地点见到了整个八斋的人。
“你们怎么都来了?不怕暴露吗?”赵简疑惑道。
“走,带你去个地方。”花辞树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要走。
“等等!米禽牧北的人会跟踪我的!”赵简谨慎地说道。
“就是要让他知道你去了哪儿。”
什么情况?赵简问他们究竟是为何事,他们却都不回答。她暗自寻思,莫非这就是魏竦找的那个理由了?
一行人骑着马出了兴庆府。他们沿着黄河边上往南走,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村落。这里人烟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