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一声,上前一步抱住即将倒地的米禽牧北。
米禽牧北躺在宁令哥的臂弯里,身下枕着厚厚的白雪,一时间竟显得十分安详。
他颤颤巍巍地向宁令哥伸出一只手,虚弱地说道:“太子,你做得很好。臣……可以放心地走了……”
宁令哥一把抓住他的手,含着泪急促地说:“你在说什么瞎话?我没有让你死!”
米禽牧北缓缓地摇摇头,“臣自知罪孽深重,给殿下带去了太大的痛苦。我不后悔这样做,但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殿下,臣死不足惜,只是希望殿下能明白臣的苦心,看清楚谁才是这些痛苦真正的根源。今后臣不在身边,殿下一定要保重。宏图大业,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宁令哥已经泣不成声。
突然,米禽牧北胸口一阵抽搐,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把身下的白雪染红了一大片。
“牧北!”宁令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朝一旁惊呆了的野利浪烈叫道:“叫御医!快去叫御医!”
他发疯一样地抱起米禽牧北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双手沾满了他的血。
“你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我可以没有芝兰,但我不能没有你啊!牧北!”
赵简手中的剑掉落到了地上。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设想过许多米禽牧北可能的应对方式:逃跑?造反?向宁令哥求饶?甚至如她刚才担心的那样,直接刺杀宁令哥……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给自己选择的结局竟会是这样……
米禽牧北,你还真是残忍,残忍到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怔怔地朝两人走过来,不忍地看着那个鲜血淋漓的身躯,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楚。
当你关掉机关放走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米禽牧北的神识开始模糊。他虚阖着双眼,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赵简的靠近,便用尽全力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霎那间,赵简撞上了他的目光。那纯净无瑕的眼眸,就像第一次在牢城营里见到丁二时一样,仿佛倒转了时间,把赵简的思绪带回了原点。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颤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