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宁令哥和米禽牧北亲如兄弟,他凭什么相信一个外人对米禽牧北的指控?赵简只希望自己诚恳的态度和事实中的细节能说服宁令哥,而不是被他把自己当成是挑拨离间。
没想到,宁令哥听完后,缓缓抬起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相信你。这些的确是牧北能干出来的事。”
什么?宁令哥的回答倒让赵简一惊,“你……你知道?”
宁令哥凄凉地一笑,“我在他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怎会不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他右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上,五指蜷成一团,紧紧抓住扶手前端的凤头雕花。“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越来越极端,越来越不择手段。现在,居然连我也算计了进去……”
啪!凤头就这样生生地被他掰了下来。
宁令哥撑着扶手站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脖子也瞬间红到耳根。
“原来他从邠州回来就一直在骗我,在凉州的时候他还在骗我!他还口口声声跟我道歉,让我真以为他把我留在凉州是无心之过!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捉弄我!”
他一手扶额,悲愤交加地干笑起来,笑得咬牙切齿。
“米禽将军!请等一等!属下先去通报!”就在这时,殿门口的侍卫突然大声喊起来。
宁令哥听到那个声音,立刻三两步走上前,猛地一把推开正厅的门。米禽牧北刚刚绕过屏风,在庭院的另一侧停住了脚步,与宁令哥相视而立。
风雪这时已经减弱了许多,只是零零星星地飘着一些碎碎的雪花。庭院里的雪已经积到了膝盖深,在两人之间厚厚地铺开,让他们仿佛隔着一条寒冽入骨的冰河。
米禽牧北只是停留了片刻,便踏着雪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继续朝宁令哥走来。他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藏着难以名状的悲凉。
赵简突然注意到,平时从来不带剑的米禽牧北,此刻腰间却挂着他的那把重明剑!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抽出佩剑挡在宁令哥前面。“米禽牧北,你不要乱来!”
米禽牧北再次停下脚步,把目光从宁令哥那里移到赵简身上,露出一丝微笑,温柔地说道:“你没事就好。”
赵简拿着剑的手忍不住一抖。
密道的机关……真的是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