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邵用不屑掩饰刚才的慌张,“你不去看好你的太子,就不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哦?”米禽牧北故作不解道,“请问父亲,何谓‘傻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
米禽牧北低头一笑,却回道:“一个父亲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难道就不是傻事吗?”
米禽岚邵听出来他是在指桑骂槐地讽刺自己,却不敢挑明,只是训斥道:“你竟敢妄议君上!”说完便要离去。
“哦对了,”米禽牧北却叫住他,“我想,您可能丢了件东西。”
米禽岚邵回过头,却发现米禽牧北伸出一只手,摊开的掌心托着一个物件,正是他给房当桂平的那块兵符。
这个房当桂平,当初给他下的明明是密令,没想到他为了保命,竟然把自己给捅了出来。
米禽岚邵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过兵符,却也无话可说。他知道,米禽牧北是在告诫他,右厢军已经不是他这个元帅可以直接插手的地方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父亲大人可要保管好,下次别又让人偷了。”米禽牧北满意地放下手,笑得像只见到猎物的狐狸。
翊坤殿中,野利皇后披头散发地瘫坐在榻前,手里拿着一顶金丝编制,镶嵌着夜明珠和珍珠的精致头冠。宁令哥和米禽牧北一前一后跪在她面前。
因为野利氏无过,宁令哥又刚立了功,元昊迫于压力不敢废后。然而他却宣布要立没移芝兰为“新皇后”,还要在天都山为她另建别宫,避开兴庆府嘈杂的议论。如此两后并立,两宫并建,实在是有史以来闻所未闻。
宁令哥被父夺妻,固然悲愤,但他也想到自己的母亲一定也受了不小的打击。于是朝会之后,便拉着米禽牧北一同来拜见野利皇后。
野利皇后抚摸着手里的金冠,怅然地说道:“这起云冠,是我最喜欢的样式。多年以前,自从我戴上它,君上就下令,举国之内,任何其他人都不得佩戴此冠。起云冠,只能是独一无二的,只能是属于我的。然而现在……呵呵……连这皇后的头衔,都可以有人与我分享了,而且那人本该是我的儿媳……”
“母后……”宁令哥匍伏在她脚边,忍不住失声抽泣。
“想我野利一族,为他们拓跋氏肝脑涂地,付出了多少心血!我叔父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