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府到凤鸣阁之间,就算快马也要一两个时辰。米禽牧北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两架马车和一些卫兵。山路崎岖,马车走得很慢。任是他们天不亮就出发,来到山下的白桦林时,也已是日头高照的正午。
今日的白桦林格外幽静。米禽牧北察觉到异样,一路走走停停,警觉地观察四周的动静。他很快看出来:本应该守在林中的暗哨,一个都没有了。显然有人动了手脚,但四周似乎又没有对方什么人。米禽牧北担心凤鸣阁出事,顾不了这么多,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命令车马加速前进。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弯路之后,耳边似乎传来嗖嗖的风声。米禽牧北大呼一声“有埋伏”,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听声辨物,他察觉到有什么纤细的东西朝自己飞来,便在空中踢开棕色的袍襟,像一面巨大的屏扇遮挡在身前。几枚银针齐刷刷地扎在了袍襟的下沿,他顺势夹起那几根针,朝着飞来的方向投掷回去,树林中一阵骚动,一个人滚向一边。
待他从空中落下,马已经受惊,他一踩马鞍便跳到了马车顶,这才看到随从的卫兵都中了银针纷纷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站定,一根根削尖的木桩便从两边的树林里飞射而出。米禽牧北灵活地左闪右躲,一一避过。看来对方先把其他人放倒,是冲着要他一个人的命来的。
最后一根木桩刚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米禽牧北便瞥见身后寒光一闪,一把利剑朝他的背部刺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俯身躲过剑锋,从马车顶部翻身跳到地上,又见那人紧追不舍,明晃晃的剑刃随即从高空劈下。
这一次,米禽牧北看清楚了那把剑,也看清楚了举着剑的那个人的脸。
“元仲辛,你疯了?”
米禽牧北再次侧身躲过剑锋,转身踩着身旁的一棵笔直高大的白桦树三两步便跃到了高处。
元仲辛一惊。他在牢城营里见识过米禽牧北的轻功,但没想到能这么好。他也不示弱,重新跳回马车顶再借力飞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拉开了距离,米禽牧北终于可以喘口气。
元仲辛眼里冒着火光,狠狠地说道:“米禽牧北,你还记得我们打的那个赌吗?我说过,你终究会死在我手里。”
“我当然没有忘。可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米禽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