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吃的话……”她飞快地看了罗文作一眼,又低下头,挑挑拣拣了一个保守的用词,“会不舒服。”
罗文作沉默半晌,看她:“药呢?”
“……”
“没拿到。”她颓然,双手捧着颧骨往上推,到了额头,闷声道,“如果在这边拿药,我得重新去做检查,才会有医院给我开药,可又怕突然换药会引起不适、这边开的药会不进医保、医疗程序慢、私人医院贵,可我不想回国啊,好不容易……”
她唠唠叨叨的,最后趴在桌上,咕哝道:“烦死了,为什么一定要活着,一定会生病,为什么非得吃饭,否则没力气,为什么要有情感……”
半晌,她又幡然醒悟一般,捂着脸道歉。
“对不起啊,我没想说那么多,我一般不这样,不会故意给人输出负能量。”
“我只是,恨。曾经爱过的人这样对我。”
“没关系。”罗文作放下茶杯,拾起枪,姿态不紧不慢地懒散,“男人有腿就会跑出来么,倒腾倒腾自己就人模狗样的,你怎么知道他原来来自哪儿?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要太责怪自己。”
这是在安慰自己?
阿随放下手,愣得看他,眼底有探究。
罗文作倒是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的绳艺露出来了。”他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领子,“红色很趁你,不过出门少弄这些。想要自给自足关上门最好。”
阿随的脸瞬间爆红,身体升温,就连上次发低烧都没燥热过。
那天之后,罗文作便没再主动来找过她。
偶尔俩人碰上,他亦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他嗓音不粗不细,带一点磁性,慢慢说话反而增加礼貌上的疏离分寸感。
阿随不确定他是对她那天的解释心有存疑,还是可怜她曾被人轮过,不忍心再在这方面逼迫她。
可他们都是成年人,她是途经奥斯陆的旅客,他们注定了不会有未来,那么除了性,他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所以就算碰上,俩人也聊不到一块儿。
无处可去,阿随每天定时定点在楼上楼下转悠,发呆睡觉,有人来搭讪惯会露出迷茫和恐惧的神情,假装听不懂外国佬的语言。
有天安东尼说起,她是他在这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