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来后拿着一个项链,站在陈竺的背后给她戴上。
细细的铂金链,鸟状的吊坠,鸟的翅膀镶嵌了两排碎钻,最大的特别之处是鸟的眼睛,一颗纯净、尺寸不小的真钻。
陈母给她戴上后,端详了好一会儿,慢慢说着:
“好好玩,别有心理负担。”
陈竺鼻子一酸。原来她注意到了,百洛丰大酒店。
这是陈母唯一留下的最喜欢的奢侈品,在七年前它不过是整个桌面的珠宝首饰上较雅致的“其中之一”,七年后它却是唯一一件。
七年前,房子不是这间房子。但陈竺还是站在这面镜子前,将整桌首饰试了个遍,不满意地要哭出来。陈母取下脖子上的鸟状吊坠,给她戴上。
“但是这是妈妈最喜欢的。”15岁的她哑着嗓子嘀咕。
妈妈屈起手指划过她的鼻尖,“竺子今天是寿星,寿星最大啦。”
跨过闪回的记忆,陈竺别扭地开口,“妈……”
陈母笑笑,“暂时借你的,回来就还我。”
她有时面对父母,正因对太过于熟悉,而常常忽略了他们的经历、经验,他们曾经的人生。陈竺立刻想到,那是多么丰富的起落。而她以家庭为缓冲带,遭受的委屈又是多少分之一。
对于“百洛丰酒店”,妈妈一瞬间能发散出的信息量必然远超出她。比如什么人会在这个全洛城最商业化也最贵的酒店过生日,比如这样的生日会又是什么场合。但她并没有问更多,也没有嘱托更多。
陈母帮她把衣服卷起来,塞进纸袋子里,因为这样比折叠起来更不容易变皱。
接着她要去经常帮忙的那家美容院工作。陈竺和她一起出了门,上公交前,她犹豫着开口:
“妈,下次给你的钱不要再给我转回来了。上次我话说重了,我本来不是要那样说的。”
“妈知道。”陈母挎着她的胳膊,她们像路上随便一对母女,“家里你不用担心,没你想的那么差。你照管好你自己。
“别有心理负担,晚上好好玩。”她重复了一遍。
陈竺换上长裙,化了个全妆。化妆镜里的人五官明艳,她一笑,镜子里的人也露出标准八颗牙齿。
她信奉,日常化妆可以是非必要的,但是得会;就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