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我从那种场面解救出来?”
陈竺感觉出他没说真话。
“不能来吗?”
“我……可能有事。”陈竺吞吞吐吐地小声说。
在这一刻,她坚硬的心肠突然被嗝了一下,是冰冻的大块黄油开始软化。
刘旻杉那貌似腼腆的性格通常让他不会对人表现信赖,而此时室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细长的睫毛投下深浅的阴影。
是的,她本该一无所觉的。但她先前不适时地认识到某种感情,以至于一点一点品尝出对方的失落。眼前面临不熟悉的问题而造成的慌乱感袭上心头。
“哎呀知道了,我尽量会去的。”
话说出来,陈竺松了口气,带着做出最终决定的如释重负。
她一直纠结的原因,一方面是实在不想面对这样的场合——生日会、那个圈子,熟悉又陌生;另一方面却答应了高兰,尚未找到推脱的借口。
而且,十八岁,十八岁——十八岁这个数字足够成为妥协的理由了。
“尽量是多尽量?我可没有逼迫你。”刘旻杉不自然地嘴硬。
“嚯,那我就不尽量了。”
“不行。你必须得去。”简单又略显生硬。
少年就是少年,话语漏洞百出,给人留下了机会可以逼进一步问“为什么”。陈竺只能在心里埋怨:我维持平衡也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