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长泓一早就出门去拜访定远伯了,听说义兴王有意把女儿绥安县主许配给徐怀宁,他现在和徐氏算是同病相怜了。
不过定远伯本来就是皇亲国戚,再和宗室联姻也合情合理。只是义兴王是世祖皇帝的小儿子,高阳长公主的弟弟,所以绥安县主在辈份上还是徐怀宁的表姑。
不过魏国士族联姻,一向是不拘行辈【注1】,只要年龄合适,又非同姓就行。
长泓还没敢把清河王的打算告诉长亭,他压根不想要这门亲。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定远伯的关系,探听清河王的打算,定远伯是清河王的表兄,这几日左卫查检御药房,也与清河王来往颇多。
先看看这清河王究竟是真的有意,还是在试探长泓。清河王想要什么好处,可以直接说嘛,长泓有的都双手奉上,只要放过他乖女就行。
临行前,还嘱咐长道,在家好好审一审长亭,清河王凭什么就敢这样污蔑长亭名声,长亭到底有什么把柄在清河王之手!
长道也没有直接去问长亭,贸然去问一个小姑娘跟另一个大男人有没有关系,还是挺难以启齿的,毕竟这关乎女子的名声清誉,如果长亭还在乎的话。
所以,他又叫来了管家李伯来核对账目,这账本的问题,也不小啊!
账房,长道坐在书桌旁,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着账本,李伯垂手低头站在堂下,心中忐忑不安的。
“这账目都是你协助姑娘算的吗?”
“回郎君,是小的。”李伯头上隐隐透出冷汗。
长道把账本重重放回桌上,书本与桌面相撞,发出“咚”的沉重响声。
“府上每隔三个月会往齐州送一次钱粮,每次送粮五百斛,钱二十万,一年总计送粮两千斛,钱八十万。”
“而武平侯府每年可拿侯爵补贴五千斛,不算春秋的绢帛与朝廷的赏赐,大人出任户部尚书每年还有一千八百斛粮,二十万钱俸禄。”
“府上还有永业田四十顷,每年至少能收粮三万八千斛,少则也有两万斛,折钱五百七十万!”长道声音越来越冷,把账本扔到李伯面前,“你自己看看,这账本上的钱,够数吗?”【注2】
李伯吓得“扑通”跪倒,“郎君明察,这几年田庄确实收成不好,才有所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