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突然下起了秋雨,天灰蒙蒙的,透不过一丝气,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水汽中,就像一张泼墨的大卷。
及至晌午,梁浮,罗铭洗漱完毕,雨势才稍颓,两人于屋檐下观雨;只听罗铭说道:“长明,这场雨下得时候不对”
梁浮不以为意说道:“秋雨绵绵,如今才过秋分,这雨来得这么急,这么快,怕是今年收成要折损几分,来得确实不是时候。”
罗铭则是惊奇的看向这位闲散王爷,自己认识他这么久,竟不知他对农时也如此了解,果如校尉所说的:“不可以老观念看人,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焉知今日之罗铭不胜昨日之罗铭。”
只见罗铭说道:“风从虎,云从龙,只怕隔壁的泾河龙君又开始出行了。”
梁浮闻言问道:“士则,这泾河龙君可是真存在?为何我在国朝祀典未曾发现其名讳,莫非这泾河龙君是淫祀野神?”
罗铭则说:“我朝承前制,国朝承认祀典一般有三种,第一等纳入国家祀典,一般都有王侯封爵;其次则是纳入地方州郡祀典,也有敕封;第三等则是不纳祀典,也没有敕封,但有赐额,国朝虽不支持,但也承认其正当性;比慎之家这繁阳里就有祭祀颁榆社,社即土地之神,我朝社神分两种,为乡社,里社,属于强制性官督民办之社,一年祭拜两次,春秋各一次,取意春求秋报之意,由里正,父老主持。”
正说着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见梅叔领一老者走来,只见其穿着一身袴,褶,手里拎着腌制好的鱼干,鸡蛋,萝卜,以及两捆青菜,其肤色黝黑,脸上沟痕遍布,手掌满是老茧。
陈慎之此时方起,正用清盐漱口,闻得喧闹便走了出来,见着老者用仅有的衣裳遮蔽鱼干,雨水顺着他的发髻往下流淌,顺着脸上的沟壑一直流入颈下,浸湿了衣裳,为了不使鱼干被雨淋湿,不免挺起身体来遮挡风雨。
陈慎之大为感动,连忙走下台阶,将老者拉入堂下,不料这老者站在屋檐下,却不肯再进一步,嘴里念叨着:“小人此来特为感谢少爷活命之恩,怎敢惊扰少爷家宅宁静,小人卑贱,只余二三时令以谢少爷,这都是小人亲自清洗过的,还望少爷笑纳。”说完一脸忐忑的望着陈慎之
陈慎之知道,这定是老者家中仅有或者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