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位。
“嗯,好像不在”乔汐顿了顿,“我以为她去做检查了。”
护士不耐烦地环顾了几眼:“没有,一上午都没看到人,等她回来记得通知她待会去九楼做个心脏超声。”说完在单子上划了几笔,“对了,你们医药费好几天没结了,记得这几天交掉。”
“好,我知道了。”
何月的手机打不通,于是乔汐又给冯海打了几个,一直是忙音。
“小丫头,你找隔壁那位姊妹是吧。”
乔汐心里没底:“嗯,奶奶你知道她在哪吗?”
那位奶奶说完,指了指上面。
“之前去打饭的时候,见她去顶楼了。”
蓦然乔汐脑中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何月平常就喜欢作妖,想到这里心口狂跳起来,于是匆忙的跑了出去。
电梯还停在一楼,等了很久迟迟没有上行的迹象。
索性她从楼梯爬了上去,八楼到十五楼,足足六层楼的高度。
老式医院,生锈的铁门半掩着,乔汐一推开就看见何月坐在高台上,嘴里还叼着根烟。
不知道坐了多久。
“你疯了吗!”她大声喝道,扶着双腿止不住地喘气。
今日晴转多云,没有边际的蓝天被昏白的层云覆盖。
天台之上,卷着热浪的微风浸透着乔汐的校服,渗出汗渍,也让她恍惚。
“你来干嘛?”何月瞥了她一眼,吐出的烟圈散向远处。
“如果你要死能不能通知一声!”乔汐叉着腰,碎发都黏在了额头上,“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她没有做声,一根烟抽到底又点燃了一根,明黄的火光伴随着烟雾忽闪忽现。
高台上是片平地,展眼望去,远方的高楼大厦一览无余。
乔汐气恼地走上去,坐在她的身侧,二话没说拔掉了她嘴里的烟。
“刚从急诊室出来就抽烟,嫌活的久?”她忿忿道。
换做平常何月早开始发火了,乔汐原来小好欺负,现在她可不怕她,有时候硬碰硬起来,家里能砸地乱七八糟。
这一次何月意外的平和,她扬起眉:“抽一根少一根,谁知道能活多久。”
乔汐看向她:“说这些丧气话干嘛,又不是绝症。”
“隔壁床的那个老姐姐,今天早上来的,没有老伴,没有孩子。”何月叹了口气,“要动手术,成功率就百分之二十,你说,有意思吗?要是我死了一了百了。”
乔汐想起那位奶奶,慈眉善目,心里有点堵,“怎么没意思,想活着又不是错。”
蓦然又想到了什么,“我倒是明白了,你就是害怕。”
“怕什么?”
“怕死。”
何月嗤笑了一声:“没大没小。”
“先跟你说好,这可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手术费已经交了。”乔汐顿了顿,“还有,刚刚护士又来催了,医药费还没结清。”
“晓得了,什么医院天天催催催的,待会我下去取点。”
乔汐哼笑了声:“不找你儿子要吗?天天见你给他送钱,花钱的时候就不见人影。”
何月瞥了她一眼:“瞧你没见过钱的样子,你舅舅他也不容易,能帮帮就帮帮,上有老下有小的。”
乔汐不说话了,知道外婆心里的宝贝儿子比谁都重要。
“还有,你放心,吃的喝的不会少了你,免得又拉个人出来上法院去公安局的,吓唬谁呢。”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天乔汐得知易昭为自己出头时,有些意外也有些窃喜。
她继续说:“你上大学的钱也存着呢,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乔汐鼻子有些发酸:“谁要你的钱了,现在国家政策好,大学生都有助学贷款。”
“真犟!”何月蓦地看向她,眼神意味难明,又沉沉叹了口气,“你啊,跟你妈妈太像,犟得要命!”
这是何月第一次和乔汐坐下来好好说话,也是第一次谈起她的妈妈。
“偷摸跑去b市,说不回就不回,到后来草草把自己嫁了,遇到个天杀的男人,把命都交代在那了,没良心,这死孩子真的没良心”她指尖扣住水泥地,紧紧绷住。
乔汐能看得出来,外婆在强忍着,嘴唇都在发白。
“b市哪有这么好闯啊,大把的人前赴后继跑到大城市发展,能出头能有几个,落到个这种下场”眼眶泛红,但她还在忍着,泪水始终没有流下来。
闻言,乔汐垂着头,鼻子酸涩有些堵,说:“小时候我也会怨,为什么妈妈总是没有时间陪我现在长大了,也明白了,谁都是第一次做妈妈,做女儿的。”她哽咽住了,“其实她在的时候,我过得一点也不苦,有大房子住也有小裙子穿或许”
乔汐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或许妈妈现在还在,可能真像她所说的一样,我们都会住上更大的房子。
小时候嫌弃二十八楼的公寓空荡荡的,那又如何呢,原来最简单的团圆都成了奢望。
乔汐抽泣:“其实我们都在后悔,你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