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道走廊,易昭站在楼梯口等了许久,正好看见刚刚放学的乔汐。
她也看见了他,于是停住了脚步,踌躇地转身,没走几步又回过头迟疑地走向易昭。
操场幽静,天空透蓝,他们坐在台阶上。
易昭给她递来了一瓶饮料,问:“喝么,草莓味的。”
乔汐拽着包带,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我不想喝。”
微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校服拉链拉到了最顶上,整个上半身都被紧紧包裹住。
乔汐说:“对不起,小昭叔叔。”鼻子发酸不由深吸了一下,“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不是有心的你能别怪我吗。”
“什么话,我记性不好都忘了。”他轻笑了一声,“和小孩子计较算什么大人,反倒是我完全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才没那么软弱”乔汐低下头,看向脚上泛灰的球鞋,“日记本里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易昭不说话,垂下来的手紧握住易拉罐,似乎发出“滋滋”的金属声音,他说:“乔汐,如果说,跟我回b市,一切都能重头开始,你愿意吗?”
乔汐抬起头,很茫然。
到时候能重新住进弄堂,能重新尝到张玫奶奶的牛肉汤,还能闻到窗外柏油马路的梧桐清香。
他们又可以成为亲人,可以参与到彼此的人生中,没有不辞而别,没有从南到北。
多美好的画面啊。
但是亲人,乔汐不愿意。
她摇了摇头,哽咽:“我不想回去。”
他会有他的世界还有人生,是辉煌是璀璨的,而自己又怎么能自私的将他拉入泥沼。
或许易昭能靠同情和怜悯一直眷顾自己。
可是到那时,等她将偷偷藏起来的心意吐露出来,只会更加的不堪和卑鄙。
“小昭叔叔,你走吧。”乔汐擦干眼角起身,声音带着果决,“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你也不要联系我。”
说完她将那部粉色的手机放在了易昭的身侧。
脚步匆忙,几乎是逃开的。
“汐汐,等一下!”易昭想要叫住她。
跑远后乔汐又回了一次头。
万里无垠的天际,易昭一人站在空旷的操场上,看不清神色,但依旧耀眼。
我会快点等我长大的,小昭叔叔,等到我能与你比肩时,我们再次相见好不好。
易昭和杨斐决定还是要去次乔汐家。
提前通知了她舅舅还有外婆,他们也正好有见他的意向。
这是易昭第一次踏入这套房子,平平无奇有些老旧。
何月和冯海坐在沙发上,客厅萦绕着烟味,三两个烟头刚刚抽完冒着烟雾倒插在烟灰缸里。
易昭径直坐在一侧,将一沓资料放在茶几上,对于这么恶劣的一家人不需要礼节也不需要套近乎。
冯海打量了他们几眼,起身拉开了窗帘。
“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来呢,我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他阴阳怪气说,“不就是为了钱嘛,你们姓易的在b市这么大个城市,有钱!大老板!怎么就缠着我们不放。”
“我们什么时候缠着你们不放了?冯先生你这样说是诽谤。”易昭淡然开口。
“听说你还是东大的吧。”冯海冷哼一声,“文化人就爱端着,天天缠着我那外甥女,就不是为了五十万吗,当年我可是给你爸爸钱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现在上赶着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好了,不要说这么多废话。”何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们今天来到底想干嘛。”
杨斐说道:“嗯,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的代理人易先生,现在有两个诉求,第一是关于您外孙女乔汐的抚养权以及乔汐母亲保险金遗留和去向问题,这次我们只是来协商,如果情况不乐观那只能法院解决了。”
“什么意思啊你姓易的!还想告我?那笔钱是我白纸黑字找汐汐借的。”冯海大怒,“你算什么东西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装什么好人,是不是有病!”
“等一下,你说什么?抚养权?”何月惊愕,可笑又不可思议,“你们凭什么来要这个抚养权啊,就凭你妈是乔程伟那个懦夫的继母?我就想问问你们多大的脸?这事跟你们有关系吗!”
易昭:“这是很现实的事情,你们没有抚育乔汐的能力,完全可以写诉状,请求变更抚养关系。”
虽然易昭已经知道乔汐的意向,但是这么做可以帮到她。
“你放屁!”何月起身怒骂,“是没供她吃还是没供她喝了,还写诉状呢,一个小丫头养不活,说出去丢死我们老冯家的脸。”
“出去出去!滚出去!”她厉声大吼。“我不可能要你们把乔汐带走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
推搡中易昭扯开了她的手,想起那一道道疤痕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要打她!”
“打她?”冯海大声,“现在谁家不打孩子,不听话就该打,是少块肉还是怎么样啊!”
“涉嫌虐待被监护人、看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