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昭的补习几乎每天都会进行,偶然无暇分身也会通知乔汐。
四月份的最后一天全年级大扫除,高年级只用上半天课,中午打了铃乔汐就匆匆回家了。
打算到下午五点再去咖啡店和易昭碰面。
天气微热,她将校服脱掉塞进书包里,只穿了件□□色的t恤,内里的浅色短衣若隐若现,少女的丰盈之上是白皙内凹的锁骨。
上面布满一层汗渍,乔汐把手当作扇子,手掌摇摆扇动中传来的凉风似有似无。
正午,家里的灯光大亮,她下意识关掉了灯,一瞥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何月,还有满地的衣物,那些都是乔汐的,应该说是易昭买给乔汐的。
崭新吊牌还未摘,堆积在一起,凌乱不堪,赫然发现上面多了几个乌黑的鞋印。
“外婆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客厅不朝南,窗帘拉上,电灯未开,每个角落都是昏暗一片,尤其是何月阴沉的脸,紧抿着唇,手上的烟已快燃尽。
她捻灭了烟头,毫不犹豫扔在衣服堆上,很快浅色的衣裙被余温烫开了个大洞。
“原来说你小不懂事,乔汐你现在都多大了?”何月平静开口。
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乔汐明白,秘密被发现了,她将易昭送给自己的所有礼物藏进床下,以为外婆早出晚归不会发现端倪。
只见何月起身,拿起里面的一件吊带长裙,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怒骂:“老娘供你上学什么都没学会,学会当女表子了是吧!!”
乔汐错愕,她大喊:“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顶嘴?”何月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掀起她的粉色短袖,衣服沾上了汗渍又点透,“学会打扮了?穿成这样给谁看啊?啊?”
乔汐的情绪有些失控,不明所以的被羞辱了一番,惶恐愤怒不解充斥在她大脑。
一切都是瞬间爆发的,忍耐不是变本加厉的理由。
“你疯了?!”乔汐用力推开她,后仰失了重心跌倒在地上。
“你才是疯了乔汐!”何月惊呼,指向她的手指在颤抖,“不要脸,我们冯家是怎么你了,给你吃给你喝,你非要去外面丢我的脸??”
“我做什么了我?”
“王姨都看见了,你天天放学跟一个男的走!大半夜不回家,大包小包的衣服礼物往家里送好好的学生不做,非要去外头勾搭男的??!”
难以置信,胸口如同千百斤大石压下,呼吸都十分艰难。
乔汐猛然会意,没想到何月能误会到这种地步。
“听说还是个老板,出手挺阔绰,乔汐你是没见过钱吗??”
老城区一亩三分地,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夸大其词的传扬,没曾想传进外婆耳朵里的内容,是这么的恶心,恶劣,是赤果果的羞辱。
“你胡说八道!!”乔汐攥紧了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没有,我没有!他只是我原来在b市的叔叔,不是什么老板,什么都不是,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颓然瘫坐在地上,泪水倾泻而出。
“易家那个?”何月回过神突然问。
“是”
“八百年不见的一个人,电话号都换了还阴魂不散。”何月低骂,气恼的点了根烟,“人家凭什么对你好,非亲非故的。”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还是说,那家人还惦记你那五十万。”
五十万保险金乔汐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陈年往事都翻涌上来,屈辱还有不甘,同时将易昭也拉入了泥沼。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为什么她的家人可以这么的卑鄙和无耻。
“恶心你们真的好恶心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保险金的事情,是你们内心阴暗,把所有人都想的这么邪恶,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晚上八点,咖啡厅已经没什么客人,易昭坐在门口专注着眼前的图纸,时不时看向一旁的手机。
乔汐迟到了,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店里的兼职生叫小柯,在东大读书,闲暇时就会来这里勤工俭学,一来二去也和易昭他们熟络起来。
他将咖啡机清理干净后又榨了一杯果汁递给易昭,说:“还没消息啊,乔汐平时挺乖挺守时的啊,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
“应该吧,小柯待会你先下班,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忙。”易昭说,心里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行,那易哥你先忙。”小柯应声后径直往员工室走,却听见易昭又叫住自己。
“等等小柯,我这边有几本书你明天回学校帮忙送给汪洋。”
“嗯没问题。”说起书,他蓦地想起上次乔汐落在这里的课本,一直忙,差点就忘了。
“对了,易哥,昨天乔汐落了几本教材在店里,回头你给她带回去吧。”说着,他递来个灰色的袋子,里头的黄色笔记本尤为显眼。
“嗯好。”
易昭将本子从里面抽了出来,想随意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