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既过,张文海急匆匆地跑进勤政殿。
殿上只有惠帝在,大臣们都已经散朝回府。
“跟了朕快三十年了,规矩都忘到脚后跟去了?”见到张文海,惠帝不无责怪地说道。
张文海讪笑,立即慢了下来,双手贴着小腹,小跑到惠帝身边。
“陛下,三皇子出事了……”
初闻此言,惠帝手上一顿,侧脸看向张文海,眼睛里满是疑惑。
待看到对方确信的眼神后,倏地笑出声:“这是迫不及待了?看不出他还有这种魄力。”
张文海弓着腰,把从小太监那里听到的内容禀告给惠帝:“皇子府的人来说,三皇子从夜里就开始不舒服,请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好,连病因也没瞧出来。所以底下的人来问,是不是让韩院首去一趟,或者把三皇子直接接到宫里来……”
惠帝面无表情,直到听说把沈鸿煊接到宫里,才有些微变化,眉间的皱纹加深。
他问张文海:“到底什么症状?严重到要请太医院院首,派个普通的不行吗?”
张文海回忆皇子府下人的回报,如实禀道:“来的人说,三皇子头痛欲裂,一直胡言乱语,中间还晕厥过几次,最严重的时候,连脉都诊不出来了。”
“脉都没有了,叫院首有用吗?”惠帝面色阴沉,两眼爆发精光,“我看是想让朕出去探望吧?可惜说不出口,只好说让朕同意接到宫里来,免得别人说他大逆不道。”
跟了快三十年,张文海从没有见过惠帝这样说话,心里不禁打鼓,站在边上静等吩咐。
惠帝考虑片刻,摸出随身的信物。
“你把这个拿上,到东宫去借一个人,太子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朕的私事,你也不清楚。”
“是。”张文海接过信物,没有叫随行的小太监,一个人赶往东宫。
昨夜出宫,戈蓝给了一些可以令脉象紊乱的药物给沈鸿煊,嘱咐他夜间就服下。
药物能使人头痛欲裂,若是再配上三分演技,就可以骗过所有人。
为了梦寐以求的位置,沈鸿煊狠心服下,最后在床上连滚了几个时辰,时而疼痛,时而清醒,一直到天亮才稍微好转。
不过此时他已经疼出惯性,脑子里自动记住了药物给的感觉,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