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氏的死去,宫里也出现了前所未有之大变局。
媚姬在春熙殿坐了二十年,本来觉得没什么盼头了,也不指望再高升一步,每日有鹦鹉陪着说说话也挺好的。
然而,媚姬没心思,却架不住后来者居上,一直名不见经传的李婕妤竟然母凭子贵,一跃升妃了。
听到这个消息,媚姬本能地想到皇位之争,推测是不是沈元风拔得头筹,把所有兄弟都挤下去了?
她想探听消息,偏偏春熙殿如铜墙铁壁一般,一点风声都吹不进来。唯一说得上话的儿子,也被禁足在皇子府。更遑论勤政殿,本来就是惠帝的地盘,奴才的嘴都跟上了锁似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媚姬苦熬了几个日夜,终于等来了沈元风被册封为太子的消息,朝中大臣,竟没有一个站在自己儿子这边的。
“戈蓝,你还在吗?”
媚姬敲响古董立架的板壁,架子转动,一脸络腮胡的汉子从里面走出来。
“刺驾的事你想通了?”戈蓝问。
嫁到大盛多年,媚姬头一回感觉到急躁,质问戈蓝:“宫中出了大事,皇上突然要册封沈元风当太子,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不往里送,害得咱们如此被动。”
戈蓝没有回答,慢吞吞对走出密室,面色亦难掩疲惫。
“你腿怎么了?”媚姬大惊,“出什么事了吗?”
戈蓝拖动右腿,扯着嘴角丝丝作痛。
“你当这些天我为什么不来给你报信?还不是因为被沈惟的狗腿子给绊住了!”戈蓝喘着粗气,寻了处软和点的地方坐下,“咱们在如归楼的老巢被人端了,还折了好几个弟兄,唉,赛儿……”
媚姬没料到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急道:“吴文华呢?他得了好处怎么不在沈惟面前替鸿煊美言几句呢?就算娶得不是他嫡亲的女儿,也是他的血脉,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相帮吗?”
戈蓝不住叹气,熟练地从殿中翻出伤药,咬牙撒到腿上。
“吴文华的官阶还不如下面的偏将,你能指望他说上什么话?更何况他自身难保,也怕被咱们连累呢!他与鸿煊的交易,取决与鸿煊能给他什么,鸿煊太子之位都没混到,他又怎会舍本逐末,抛却原有的财富,和咱们去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