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宁诗宜笃定韩氏舍不得荣华富贵,故意说些酸话激怒韩氏。
果然,韩氏一听说荣华不再,精神便开始动摇,只是面上依然保持强硬,不想在继儿媳面前露怯。
因关节肿痛,韩氏今天拄了一根拐杖,她扭转拐杖上的龙头,气愤地在台阶上连敲数下。
“没有国公府又如何?你们虐待高堂,就是到了陛下跟前,老身也有道理!”
状告庶子不孝,是韩氏的拿手好戏,宁诗宜早就领教过多次,如今又从韩氏的口中听到,她除了无奈,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让春玉靠在自己身上,语重心长道:“母亲发怒,无非是身体不适,要骂的话,只能骂外面的大夫不行,如何能迁怒跑腿的丫鬟?打伤了春玉,母亲又找谁去请大夫呢?”
韩氏听了一时气梗。的确,自打春玉躺在院子里,所有下人都躲得远远的,各自都有差事做不完。偏偏宁诗宜到院里来,这些人又有时间了,争先恐后地来报告。细细回想,身边除了春玉,真是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宁诗宜观望一阵,见韩氏明明服软却抹不开面子,又道:“太医院首如今在兵部公干,我给国公去说,把大人请到院里来给母亲瞧瞧,也好过母亲在这里着急上火。”
太医院首的本事,在大盛是数一数二的,韩氏回想每日的煎熬,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完整的觉,不觉有些心动。
宁诗宜趁热打铁,“春玉伤得重,这些日子就先到主院去养伤,等好了再回来伺候母亲,也免得母亲生病之际看了心烦,您看怎么样?”
“便宜了这个小蹄子!”韩氏嘴上不饶,好歹没有强留的意思了。
春玉心中感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从乡下搬到京城以前,她的弟弟就是这样被韩氏打死了,可惜那时没有人救,好好的少年,不到十五岁就死了。
宁诗宜扶着春玉起身,出了福亨居,外面早就轿辇等候,众人一起把春玉扶上去,脚步平稳地抬往主院。
“是小姐让我来救你的,”宁诗宜和颜悦色,一双眼睛温柔得像水,“她听说你被打,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立即就遣人来寻我。”
春玉想起上次秦飞云让她到云想院去拿药,她因为害怕,一直没有成行。还有暖雪几次三番地找她说话,有意无意地想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