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父皇的耳目也没有那么厉害,是不是就表明,他也可以暗地里做些……
想到这里,沈鸿煊又是害怕、又是兴奋。
再抬头时,那一架子的“奇珍异宝”,又让他犯了嘀咕:父皇竟然把这么多杀人不见血的利器放在春熙殿,就说明他对母妃的爱是绝对的,照这样看,眼前这个络腮胡子,说不定也是父皇默许的。
这样一来,暗地里做事怕是不行了……
沈鸿煊思绪飞转,脑海里飞过无数可能,早就没把眼前的男子当成威胁了。
媚姬见沈鸿煊半天都不动一下,表情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在看向一架子的“宝贝”时,又透露出一闪而过的恐慌,便下起了逐客令。
“你若没事,就早些出宫去吧,我今日困得厉害,这就准备歇了。”
“我没事……”沈鸿煊神思恍惚,从大殿退了出去。
脚步渐远,络腮胡从帘幔后走了出来。
“赛儿,刺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混蛋!刺驾!混蛋!刺驾!”听到络腮胡的话,承恩又开始吱哇起来。
媚姬双眉微沉,拔下头上的金簪,远远掷出,不偏不倚地打在承恩的秃头上,口中威逼道:“要不是那个人送的,今天非要你见血不可!”
许是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压迫感,承恩立即闭上了嘴巴,然后缩着脖子,抓住立架一动也不敢动。
“时隔多年,你这杀伐果断的性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络腮胡咧嘴大笑。
媚姬不置可否,拨动置物架边上的铁丝,伴随着“呼啦”一声,侧面出现了一扇矮门。
“你该回去了。”媚姬冷言提醒。
络腮胡点头,无可奈何地走进矮门,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又用左手撑住门扉,露出虎口处一颗蚕豆大小的黑痣。
“问你话呢!刺驾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到“刺驾”二字,承恩蠢蠢欲动,可看到媚姬的眼神后,又乖乖地缩了回去。
媚姬勾起唇角,一双微蓝的眼睛迸出精光,“东西都没做完,你急什么?”
随后矮门合上,一面价值连城的宝贝,重新转回到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