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人家的嫡小姐淑兰,此事儿臣已说与吴大人知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
吴淑兰的大名,在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是在京城住过几天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她“丑名远播”。沈安之做梦也没想到,以爱花闻名的沈鸿煊,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女子动心。
不过转念一想,前世的沈鸿煊为了兵权,骗娶了秦飞云。那这次娶吴淑兰,大概也是因为得不到秦飞云,想再次假借姻亲攀上吴文华的关系吧!
沈安之越想越觉得沈鸿煊无耻,再看惠帝,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脸上甚至还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笑意。
而此时的沈鸿煊,别提有多紧张了,生怕惠帝不同意,阻了自己的晋升之路。
他抬头看了数次,都只见到惠帝如沐春风的笑脸,好像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你真的考虑好了?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惠帝再次问道。
“是,”沈鸿煊斩钉截铁,“京城的人都说吴小姐貌丑,可谁都没有真正见过,再说儿臣选择吴小姐也不是因为外貌。父皇也知道,儿臣府中姬妾成群,什么样的女子儿臣没见过?可看来看去,其实都千篇一律。自从上次在街上见了吴小姐一面,儿臣便魂牵梦绕,再看其他女子时,都已成了冢中枯骨,再也没有兴趣。”
沈鸿煊一边说,一边幻想着自己杜撰的情节,只盼能给惠帝留下一个深情的印象。
“你说你见过吴小姐?”惠帝伸长脖子,眼中多了几分神采,“那吴小姐是否真如别人说的那般貌若无盐?”
“这儿臣就不知道了,”沈鸿煊眼神迷离,露出留恋的神色,“那日吴小姐轻纱覆面,儿臣离得远,只瞧见了一个背影,并不知道她的相貌如何。可就算这样,儿臣也一见倾心,此生非她不可。”
一路听下来,沈安之越发觉得离谱。一个以好色著称的男子,居然会因为一个背影,爱上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而这位女子,还是闻名京城的丑女,实在匪夷所思。
不知惠帝是不是因为经历得太多了,对沈鸿轩说的事并没有多加怀疑,反而大加赞赏,称赞他转了性子,不像之前那样放肆。
惠帝对张文海耳语几句,沈鸿煊看见张文海目光犹疑,还以为惠帝要出尔反尔,直到张文海回来,带给他一块价值连城的血色玉佩,说是惠帝的赏赐,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此事朕会跟吴爱卿提起,只等定了日子,你就把吴小姐娶进门吧!到时候下,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封赏。”惠帝起身,从金阶上走下来。
“儿臣叩谢父皇!”
得到惠帝的保证,沈鸿煊即刻跪伏在地,再看沈安之时,也有了一丝扬眉吐气的感觉。
而沈安之尚未从震惊中走出来,一直等眼前黄衫浮动,才发现惠帝已经走到了跟前。
“成国公乃我大盛肱骨之臣,既然要娶人家的女儿,也应该上心才是,哪能天天把老丈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到时候秦小姐发飙,委屈的不还是你自己吗?”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惠帝语重心长。
抓捕韩立的计划,只有沈安之和秦飞云知道,面对亲爹和老丈人的冤枉,沈安之只能装聋作哑,“嗯”了一声,把一切都承受下来。
大殿中,只剩下沈安之和沈鸿煊两个人,想到秦飞云前世所受的折磨,沈安之不欲多待,借口找机会开溜。
殿前的积雪早就消融干净,沈安之快步离开,却听到后面脚步声渐近,沈鸿煊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二哥慢走!”
“三弟有何指教?”沈安之头也不回。
沈鸿煊缀在身后,语气中颇为得意。
“听说二哥爱收集破鞋,鸿煊府上正好有几双,不知道二哥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