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问道:“要许愿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转身去街上买了两盏莲花灯回来。
莲花灯的花瓣是用特殊的布料制成的,又白又粉,与沈安之高大的模样极不相配,他只看了两眼,就递了出去。
光亮透过花瓣投射在手掌上,粉白中夹杂部分金光,样子格外绚丽。
秦飞云捧着莲花灯,光芒打在她额头上的火焰花钿上,衬得一张脸明艳不可方物,沈安之不觉看呆了。
“现在就放吗?”秦飞云问他,按耐不住兴奋。
沈安之低咳一声,喉结滚动,发出了一声不太清晰的“嗯”。
她笑得更开心了,蹲下身子,将莲花灯轻轻地放在水上,然后以手作桨,在水面摆动,让莲花灯漂得更远。莲花灯慢慢漂走,汇入众多的莲花灯海,在水面上点点发光。
“莲花灯虽然好看,却不能把心愿写在上面,”秦飞云面带遗憾,双手合十地说,“我刚才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不知道菩萨能不能听到?”
身边的小孩子们,还在不厌其烦地往河里放纸船,沈安之看着纸船,若有所思。
“把心愿写在纸船上怎么样?”
随后不等秦飞云回应,就自顾自地跑到街上,等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两张纸,还问代写书信的人借来了笔墨。
月儿弯弯,挂在漆黑的夜空,长长的缘河边,年轻的男女跟着小孩子们学折纸船。
秦飞云的纸船折得并不美观,但里面承载了她的心愿,自是意义非凡。
“此生唯愿,家人安康,自己能早日报得大仇,信女秦飞云在此谨拜。”
她默念着纸船上的心愿,目送纸船一点点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纸船的影子,她才转过来问沈安之。
“你许的什么愿望?”
“这是个秘密。”沈安之笑着回答。
他不想告诉秦飞云,他许的愿望除了帮她报仇以外,还有与她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这个愿望,是需要用时间来证明的,而不是挂在嘴上。
纸船漂远,小孩子们嬉闹着,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放船。二人站起身,顺着缘河边漫无目的地游走。
两岸的花灯倒映在水面上,绚烂夺目,沈安之屈指一弹,一枚石子击穿水面,在波光粼粼中弹起数个水花。
“打水漂嘛,我也会。”
秦飞云不服气,这个把戏是她在府里是经常玩的。
她在地上寻了一枚中意的石子,以同样的方法弹到水里。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沈安之弹得远,水花也不多,不禁有些气恼。
“没意思。”
沈安之轻笑一声摇头,悠悠走了过来。
“我教你。”
犹自懊恼的秦飞云,被沈安之猝不及防地握住右手,然后被他的动作带着,打出了有史以来最远的一个水花。
“记得要用腕力。”
炫耀完看家本事,沈安之背着双手走在前面,留下秦飞云一个人,在原地红了面颊,又快走几步跟上。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如归楼很远,是时候回府了。
街市上拥挤依旧,沈安之拉着秦飞云,避开来往不绝的人潮,在小巷里穿梭。
小巷里黑灯瞎火,行人异常稀少,偶尔碰到几个人,也都是不畏寒冷的野鸳鸯,惹得秦飞云面红耳赤。她红着脸低头走路,不敢东张西望,纵使前世成过亲,洞房花烛夜也经历过,她也没有胆子做这种事。
一般来说,男人的脸皮会厚一些。秦飞云不禁好奇,想看看沈安之是如何的心无旁骛?她悄悄抬头,却发现沈安之的耳朵也是红的,远没有想像中那么气定神闲,不觉暗暗好笑。
路过一对又一对野鸳鸯,他们来到了一堵高墙边。高墙足有一丈,左边有个拐角,里面是个死胡同。
胡同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离得越近听得越清楚,是类似于衣料的摩擦声。
深更半夜、隐蔽的黑胡同、衣料的摩擦声,种种元素纠集在一起,光是想想,秦飞云就面红耳赤。她拽着沈安之的衣角,不想让他继续走下去。
沈安之回头,即使红着耳朵,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咱们快点跑过去,目不斜视就行了,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等他们结束?”
他的话不无道理,小巷子直来直去,要么前进要么后退,但是走了这么远,往后退实在不划算,可是留在这里,又实在不雅观。
考虑了半晌,秦飞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沈安之似乎早就等不及了,一看到秦飞云点头,就把她拽到身边,然后脚不点地,飞快地跑了过去。
胡同里的人听到动静,瞬间停止动作,同一时间,几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