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央困于善珠身边,闲来无事,只能靠观察这个大漠姑娘来打发时光。
她和房家的丫鬟婆子们很快熟悉,打成一片。善珠对身边的骆驼很好,落脚后最先安置好骆驼,上等的草料和清澈的水,即便是赶路也是给足了骆驼们休息时间,按她们大漠的话来说,骆驼是大漠人的命根子。
她的衣服都缀满了金珠亮片,颜色皆是鲜艳张扬,宝石都是按箱计数的,眉心上坠的,衣服上串的,手臂上、脚踝上、耳朵上、脖子上戴的全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堆金积玉,当真是财大气粗,羡煞旁人。
赶了这么久的路连商队里最强壮的青年也要歇上一歇,善珠却好像充满活力,像只蝴蝶飞遍了房家的每个角落,和房家妯娌寒暄嬉笑了遍,这个舅舅姨姨那个表亲姐妹,连穆央在一旁看到一屋子亲戚热火朝天的样子都觉得累得慌,偏偏善珠乐在其中。
她还亲自为自己的骆驼梳洗打结的毛发,骆驼吭哧吭哧地吐气,她泼着清水,哼着西域小调,脚踝手腕上铃铛叮叮当当,朝墙角里躲着好奇偷看的丫鬟们挥手笑,阳光晃在衣裳的金珠亮片上,耀眼夺目地很。
一般溯灵术产生通感、以及通感的程度大多是机缘运气,但善珠是个情绪强烈纯粹的姑娘,穆央几乎可以很清楚地体会到她的感受,兴高采烈的、热情雀跃的、对一切充满探知欲的,穆央被她感染,倒也不觉得太无聊了。
善珠有一把爱不释手的长刀,穆央在路上见她一直将长刀别在骆驼上,现下得空,善珠擦拭刀身,才见刀尖因力震断了一截,穆央听一屋子人交谈唏嘘,应当是路上遇到了山匪流寇,打斗所致。
商队决定在宣州住上一段时日,一来修整一番,将所带货物兜售,二来让善珠母亲多停留些时日,以慰多年思乡之苦。一切安顿好了后,这宅院自然是关不住善珠的,她有心修复长刀,也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识见识阿娘日日挂在嘴边的宣州。
房家舅母表亲们张罗着安排丫鬟婆子和轿撵,善珠在一旁听着,出声阻止:“等等,既然要好好看看这中原的习俗风光,那自然是要自己一步步的走着去体会呀,这可不就是身历其境的理嘛。”
说着撇下了丫鬟婆子,回头叮嘱一句:“都别跟着我啊。”她话音刚落,就没了影。
善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