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迦的目光不似以往那般冷冽，甚至令西泽觉得有些灼烫。
他不自在地避开艾迦的视线，侧过身子：“请进。”
记艾迦进了门，将大门关上，却没有向里面再进一步的意思。
西泽有点疑惑地看了一眼他。
“我即将出征，所以来向您告别。”
西泽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愣了一瞬，而后诚恳地对他说：“祝您一切顺利，平安凯旋。”
说完，他又掩饰一般，朝楼上望了望：“瑞恩已经睡了，所以可能没法跟您——”
话没说完，他就被艾迦朝他迈近一步的动作惊到了，剩下的话也戛然而止。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您愿意同我结婚吗？”艾迦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坚定。
灯光昏暗，西泽却像是被他眼中的光芒摄住了魂魄。
他嘴唇微颤，想要说出一个“不”字，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艾迦微微倾身，与他保持着一个并无直接接触，却绝不符合普通社交礼仪的距离。
“如果您闭上眼睛，我会将此视为同意。”
“如果您想要拒绝我，那就——”
艾迦突然顿住了。
他看见，他将其置于心尖，连肖想都觉得冒犯的小雄子，在他的面前轻轻闭上了眼睛。
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尽管紧张得连睫毛都在发抖。
他本来是抱着千分的忐忑和万分的紧张前来，试图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骄矜与傲慢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使他从前绝不愿想象自己会纠缠一位对自己并无感情的雄子至此。那岂不是既无尊严，又无体面？
但当他遇见真正所爱，才明白，尊严和体面在无法克制的心动和与对方厮守一生的祈愿面前，算不得什么。
军务繁忙，大战在即，又刚刚无声地被对方拒绝过，怎么看都并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
但……他亲历过虫星百年来最惨烈最残酷的战争，深知生命在战争面前有多么渺小。
再高的军衔，再大的权力，在冰冷无情的星舰炮火下也不过是一具脆弱的身躯。
而他不愿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回想起从前，最大的遗憾竟是从未向自己心爱的雄子求过婚。
所以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