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却只说,“你也知道,她远比想象的聪明。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骗不过她。”
“不,邓布利多。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够了。”邓布利多打断他,头一回表现得十分无情。
“我分的清楚我面对的是谁。”
未来的对话不欢而散,而回到九小时前的伊狄,也正偷听完一场不欢而散的对话。
在沙比尼“哼”出声后,她马上猫着腰紧跟在他后面,直到尾随他回到宿舍。一切如想象般进行,而这次,她已经不再幼稚。
过去的那些想当然的想法只会为她树敌,可事实上,多一个敌人远不如多一个朋友。
她等待了一会儿,把她要做的重新在脑中过一遍,冷静下来,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谁呀?”里面传来沙比尼闷声的大吼。
她耐心地等了等,不见他来开门查看,于是又敲了敲。
果然,这次门立刻打开了,她看见沙比尼惊讶的脸。
“是你?”
伊狄笑了笑,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绕开他走进去。
“不好意思,刚才太急了。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谈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沙比尼跟着她,“我都同意回去一趟帮你偷听了!”
“不是帮我,”伊狄严肃起来,“是帮你自己。”
沙比尼呆了呆,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伊狄直截了当地说,“——不必担心,我说出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他们的聚会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我想来想去,还是认为你有这个知情的权利。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之后,你自己可以决定还要不要回去。”
接下来,伊狄便将她发现食死徒正在寻找他们的主人的事情慢慢说出。沙比尼马上表现出了兴趣,她很耐心地解答了他的提问。
短短一段时间结束,沙比尼对她的态度就已经从抗拒变成了毫不设防。伊狄渐渐有了把握,便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算举报你的父亲,而且还对他们的计划很感兴趣吗?”
沙比尼摇头。
“因为我也想找到他。”
这话伊狄说得斩钉截铁,沙比尼不由得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对他会忽然如此坦诚。
坦诚自己想“找到”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
可是与此同时,他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深。毕竟,伊狄有什么必要对他透露这件事?
但伊狄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直在考虑。考虑你能不能成为我的伙伴。而在刚才以前,你懦弱的表现还让我懒得多费事。可是你远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脆弱,不是吗?”
沙比尼脸色微微一变。
伊狄歪了歪头,视线略过他床上那只刚被拿出的双面镜。
“我改主意了,”伊狄微笑,“你不是想得到你父亲那块烙印的荣耀吗?既然你也能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拼尽全力,那么,我想你天生是具有那个资格的。和我一样,有那个资格。你缺的只是时间和机会。”
事实上,伊狄也没完全说谎。她在傲罗来逮捕她之前,也以为沙比尼就是这么软弱可欺。但他懂得表面敷衍她,背地里找人来抓她的行为让她“刮目相看”。
她最讨厌承诺变成谎言,也最讨厌背叛。这让她注定不会喜欢沙比尼,可不妨碍他成为她的垫脚石。
起码不能让他再绊脚。
沙比尼脸色发白,他听着她在他面前嚣张地、高高在上地为他的潜质宣判。但可笑的是,他居然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天生如此。
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意外烧伤别人的倒霉穷鬼,可这个女孩接下来对他的折磨已经证明了,她比他想象的强大,也比他强大。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内心深处,他竟然认同这一点。
可既然她都能做到,他凭什么不能?
她说的没错,他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沙比尼想着,攥紧双拳。他想到他父亲谈到黑魔标记脸上泛出的光彩,和他对他的冷漠无情。
他太渴望变得强大。可是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他父亲很快失望,蔑视他的能力,他母亲也从没有多看重他。她只知道一味地保护,从不敢放手让他去印证自己的能力,或者让他得到应有的磨练。
他爱她,但他也不是没有质疑过她保护他的方式。
伊狄观察着他,她在孤儿院看遍人情冷暖。这个小孩在想什么,简直都写在脸上。
他太好利用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根本都不需要用到威胁的手段,他的欲望老早就写在她眼前。那个丑陋的、歪歪曲曲的画在手上的图案。
“你不是想代表斯莱特林赢得学院杯吗?”她忽然说起魁地奇,“说起来,我开始为什么偏偏把你关进柜子,就是因为我另一位亲爱的朋友,她也有和你一样的愿望。她有和你不一样的故事,可是她为魁地奇付出的努力一样打动我。你在霍琦夫人面前的努力,曾经是她的阻碍,我悄悄为她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