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照霍景行的能力而言,这一拳是完全躲得开的。
但他没躲,反而坐得不偏不倚。
符灿气得牙痒,他这拳其实打得不重,顶多只是出出气。但看到霍景行不躲,原本想出的那口气淤积在心里,更是旧气添了新火。
他知道对方为何不躲,不是为了让自己出口恶气,只是懒得理他,无视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到底想干什么?”几乎要额头碰额头,鼻尖碰鼻尖。但这种距离在保持半秒之后就被符灿打破,他自己又后退了一步。
没别的,符灿觉得这人的表情很恶心,比自己的还要恶心。
眼前的霍景行,眼底乌青,不知道在这里熬了几个日夜。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满是挣扎绝望之色,像是唯独待在他的救命稻草身边,才能获得半口喘息。
恶心死了,人恶心,脸也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你把他找来做什么。”霍景行将符灿无视得彻底,反而扭过头冲着霍泽图微微蹙眉。
霍泽图心想自己冤枉,这人哪儿是自己找来的,分明是符灿一路冲上来,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凶相。
但人的确是自己放上来的,被霍景行责怪一声,他也不算那么冤枉。
“当然是□□揍你。”霍泽图一扯脸皮开起玩笑,字里行间是对刚才那一拳的幸灾乐祸。
但他没有幽默细胞,说出这种笑话让谁也笑不出来。
“你滚吧。”过了这么久,霍景行终于有三个字是对符灿说的。
符灿没动。
哪怕霍景行用冷峻的目光直直盯着他,也没挪动半个步子。
“留下来也没用。”
语气低沉压抑,霍景行这话明明是对着符灿说的,却不禁让人觉得是在说他自己。
留下来没用,那也要留。
霍景行不再铁了心地继续赶人,那便也不再有其他人没眼力见的让符灿离开。
占据霍景行旁边还空着的另一个位置,放在以前,符灿是一定要嫌弃地故作一些姿态,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窗外月色昏沉,窗内气氛也阴惨得吓人。头顶白晃晃的光透过密布的丝线照射到地板,昏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