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本能。”陆舟轻轻放下了粉笔头。
“你站起来，我问你，蚍蜉撼大树下一句是什么？”吕素英不直视陆舟，高傲地看向远方。
陆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班级上下也没有人敢提醒他，最终他一字一句道：“一动也不动。”
周竹河蒙住了脸。
班级里的温度下降到了极致，吕素英又泠然道：“成天就知道混，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供你读书你爸也真是倒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周竹河，你来告诉他。”
陆舟的拳头突然簒紧了，紧闭着唇不作声。
周竹河站了起来，看了看陆舟，没有说话。
有人没听见声音开始疑惑了，偷偷瞟向周竹河，按理说周竹河应该会啊。
“不知道。”周竹河硬气道。
陆舟眼眸一动，微微一愣。
吕素英眉头一皱，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冷哼道：“多难的题啊，你也不会，有人告诉他吗！”
班群里依旧鸦雀无声。
“好啊，那我可点名了。”吕素英站起了身，开始在过道间走动了起来，突然温柔道：“叶寻，你来告诉他们两个。”
叶寻低着头看向周竹河，思量了半天，迟迟不肯开口。
同学们纷纷抬起头，似乎对这一幕感到疑惑和惊吓，叶寻怎么可能不知道！
吕素英对反常的班级感到难以置信，她蹬着高跟鞋走到了叶寻面前，勉强微笑道：“叶寻，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叶寻抿了抿嘴，摇头道：“不记得了。”
吕素英的脸忽白忽红，她拿着棍子在桌子上猛敲了几下，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今天没人背出这下一句，全班抄五十遍！”
最终语文课代表弱弱地道：“可……可笑不自量。”
吕素英又一变脸：“除了陈文峰全部抄五十遍！周竹河陆舟上课不听课再加五十！周竹河叶寻下课来我办公室！”
陈文峰慌张抬起头，试图求情道：“老师，不至……”
吕素英眼睛一瞥，他就说不出话来当哑巴了。
下课铃早就响过了，梁宇已经拿着书在门口了，见场面如此沉重，开口问道：“吕主任，这是怎么了，叶寻怎么还站起来了？”
吕素英摆脸色拿起书蹬着高跟鞋就走：“你问问他们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梁宇摸不着头脑，挥了挥手道：“来，都坐下吧，怎么回事啊？”
话音刚落，陆舟就举手道：“老师，是我上课故意传纸条，打扰同桌学习！没背出诗来让吕老师生气了！”
周竹河一怔，张嘴反驳道：“是我先……”
“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不良行为，造成大家抄诗的后果，我知道错误了！还请您求个情，让我一个人抄吧，本来就不关大家的事！”陆舟抢在周竹河前大声道。
众人纷纷看向陆舟，眼里的情绪说不清楚。
梁宇一笑：“哦，多大点事啊，不就不会背书吗？我小时候也不会啊。”
见他态度如此坦然，梅小蝶忍不住道：“老师，是吕老师说话太难听了，她说陆舟……”
“我知道，她说话咄咄逼人，没事，陆舟，下次上课不要玩了。”梁宇把书放在了讲台上，“诗就让陆舟抄吧，其它人别抄了。我会和吕老师说说的，同学们，犯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错误，陆舟既然有这个勇气承担，那大家也就原谅一下他吧。”
众人皆点头应和。
周竹河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先传纸条给陆舟的。
“好了，搞得这么沉重，念书很累，大家都要有个好心情，那我就来宣布个好消息吧！”梁宇春风满面道。
“同学们，由于主供电缆故障，后勤管理处将要组织施工队伍进行抢修，所以今晚停电，晚自习就不上了。”
芜湖！班上一阵欢呼雀跃，众人都鼓起了掌。
陆舟朝周竹河眨了眨眼睛，周竹河愣住了。
梁宇接着说道：“但是，就算晚自习不上，回家也要好好复习今天上课的内容，学生学生，不学习干什么呢？”
学生们都明面着齐声道好，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课之后，大家都背起了书包往外跑，周竹河拉住了陆舟。
陆舟一把捂住了嘴：“别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一点破事，娘们唧唧的，这波我们稳赚好吧！”
周竹河拽开他的手，固执道：“谁娘们唧唧的了！你也别说话！那五十遍我帮你抄了！”
陆舟轻轻一笑，看着周竹河翘起来的头发突然用力地揉了一揉将它压了下去，转身挥手道：“那就一人一半吧！字写丑点，不然不像我。”
周竹河的脑袋热热的，不知道是余晖的温度还是陆舟的手温，他总有种奇异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