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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说。
“因为,傀儡没有资格选择。”纪泽握紧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对陆行知坦白,真正的坦白,“我曾经无数次希望你能察觉我的异常,察觉到我别有用心,甚至希望你揭发我,针对我,将我从新打落到泥潭了。”
纪泽看着陆行知,他的唇颤抖不已。
他的泪水早已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可你没有……你让我无法收手,你让我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是我大意了。”陆行知缓缓地吐出心中憋了多年的气,原来真的是他天真了,他的家人说的没错。
他一直看在纪泽年纪比他小,纪泽曾经有过不堪回首的童年。
导致他太过同情这个少年了。
不怪他的家人会这样怀疑叶眠。
怀疑叶眠也和纪泽一样别有用心。
“纪泽,你真不是人,我即使养一条狗,都不会反咬我。”说完,陆行知缓缓地放下电话。
他只是放下,就没有任何动作。
之后,他站起身。
而这一刻,纪泽也站起身。
他连续喊了几声“陆大哥。”
透过话筒,声音传入陆行知耳中时变得极其遥远。
陆行知并不想再理会了。
高项伯听见声音,转过身时,陆行知对他伸出了手。
在那一瞬间,他领悟了。
陆行知是让他给他导盲。
那一幕看在纪泽眼中刺目极了,他忍不住拍打着玻璃隔断。
可狱警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纪泽没能叫回陆行知,他被狱警用力按倒在地。
陆行知在高项伯的引导下,一步步走出了监狱的接见大厅。
出大门,高项伯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出来了。”
陆行知将抚在高项伯肩头的手收了回来。
重新睁开的双眼。
是明媚的,有些炙热的阳光。
视线之中的世界随着褚老的治疗和换药,变得又宽广了一些。
看他的神情,高项伯忍不住问道。
“明明眼睛恢复了一些,为什么要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