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丹时的状况太过复杂多变,她只有三天时间,她赌不起。
况且逃,能逃到哪去呢?把同门单独留下来面对三日后的灾难吗?她秦凝虽然不介意苟且偷生,但基本的底线还是不会丢的。
更别说筑基期和金丹期在那些大能修士眼里都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在见识到大师兄和桑明山的对峙后,秦凝更加确信了这点。
力量一定要有,但现在还不能急。
“大师兄,不管来的人是谁,你都不要见了吧。我和林师兄去见就可以了。”秦凝道,脸色因担忧而不太好看:
“来的指不定是熟人,前面的一些事,我们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况且现在大家谁都好好的,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罢了,往后都不必再提。”
骆从舟闭眼,又睁开,朗声道:“是了,虽然我看不惯承明殿对待影人的态度,但这事我有错处,私事牵扯到了其他人,害二位受累了,在此向林兄和秦仙子赔罪。”
说着便真的向二人作揖赔罪,言语里是一万个真诚。
确实是牵扯到了,秦凝想。但不是骆从舟以为的那种牵扯。如果不是因为桑明山想要抢夺气运,骆从舟才是被秦凝设计的那个倒霉蛋。
多纯良一孩子,秦凝的心中有点小小的愧疚。
林越泽则盯着秦凝。
“林师兄?”
“倘若大师兄也认为这事不该再提,那我自然不会多提。”林越泽终于说道:“只是,承明殿伤了小师妹,这笔账我是记下了,他日,我必有加倍奉还的一天。”
被支开的林越泽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当时,受了伤的秦凝是在保护他。
这个认知让正直的剑修心里翻涌着酸涩和屈辱。
语言多么空洞乏味,他也知道。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不像大师兄,有能强到能扭转一切事态的力量。因而如今他没有能置喙此事的权力。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剑修的信条。无关强弱。
秦凝心里自然感动,但嘴上还轻松着道:“问题不大,这是原来的梁子继续结着。但这次来的估计不是承明殿的谁吧。”
“是周仙子。”谢殊白出声道,他一边说道,一边往手侧的香炉里多添了一捻细香,淡雅的香气顿时溢满了整个居室。
太和宗为大能修士所准备的客居就如同俗世人家的茶室般素净典雅,这股文人儒气正是太和宗惯有的气度之一。一琴一案,一炉一席,男人白衣曳地,垂首弄香,有如俗世话本里描述,避世离群的隐者一般。
“说是接人。恐怕也是特地来寻我的,又是故交,因而不好不见。”谢殊白先向自家师妹解释道。又拂袖解开了屋外的缚阵,道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