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糯在医院的时候,睡不成整觉,总是被走廊的声音吵醒,要不就是做梦吓醒。今天难得睡了个晚觉,一直到十点左右才醒。外面已经大亮,许糯稍稍侧头,韦伊正坐在床垫子上玩手机,他整个人太大只,和那张大床垫很般配。
“你醒啦?”
韦伊语气很高兴,她睡了这么长时间,眼下的乌青感觉都淡了不少。
“你等着,我下楼给你做早饭去。”
许糯不醒,韦伊不敢出屋,怕她睁眼找不到人会害怕。
许糯刚睁眼,觉得半边身子有点麻。不知道为什么,拆了石膏这段时间睡醒之后,总是发现手一直卡在颈窝那,头和锁骨夹着这只手,弄得她脖子疼手也麻。
浑身这么一动,许糯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更多了。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就僵住了。
什么时候来例假不好,这时候来,一点预兆没有。
许糯硬着头皮把韦伊喊回来了,半响,才把话说出口。
“那个,或许,你家也有凑单的卫生巾吧。”
韦伊愣了一下,理解之后,伸手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闷声应道:“嗯,我给你找找去。”
许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力的把头埋进了被子,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没一会儿,韦伊上来了,看得出来他也不好意思了,耳尖通红,强撑着自然,把一袋子东西扔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就都拿上来了。”
许糯看见这一袋子花里胡哨的卫生巾,各种长度各种材质的都有,第一时间是不自在。但马上疑惑就占了上风,连谢谢都忘了说。
是什么促使十九岁少年在家囤积卫生巾,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其实他在屋里养了其他女人。
许糯沉默了一会儿,“嗯,你家,嗯,物资很多样。”
韦伊挠了挠头,好似恼羞了,“你别瞎想,诶呀,一会儿跟你说。”
说完,他就下楼了,逃一般的。
许糯揉了揉自己发烧的耳朵,去厕所处理了一下,折回来刚要把床单撤了下来的时候。韦伊又进来了,问她:“你喝甜粥和咸粥?”
许糯猛地把背过身,想把床单上的血迹挡住。
“都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