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推到了第一个。他心里恨死身后拿他当枪使的人,却没有退路,只好硬着脖子斥道:“少废话,交出来。”
尤鱼伸了个懒腰,无奈长叹一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
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十几号人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么?”
“给你们看我的文具啊。”尤鱼笑说着,随之当着十几号眼睛,大咧咧解锁了他手腕上的条形码,拉到奖惩一栏,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
“就说没有吧!”尤鱼放下抬得有些酸的胳膊,又问,“现在可以让开路了吗?”
尤鱼的过度配合让他们忘了正常该有的反应,下意识后退让出一条空道。
没了烂尾楼的灯光,雨里几乎没有能见度,一驴一人很快融进黑色的雨幕里看不清身影,只依稀传来几声不真切的碎念:“早几年,头都给他们……算了算了,这破烂身体太虚了……”
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就这么放他走了,那现在怎么办?”
羊毛卷冲进雨里:“先跟过去看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这次只有对龙凤胎兄妹跟他一起追了出去。
“那个叫尤鱼的有法子下山早下了,不必管他们。”绿毛淬了一口痰,目光灼灼盯向离他几步远的小个子女生,“怎么办啊?张磊那个怂炮跑了,看来这个文具只能其他人出了。”
……
雨里刚走了几步,三人就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追。
“先回去吧,什么都看不清太危险了。”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东南方向,嘀、嘀嘀的。”张磊也就是羊毛卷,他边说就边往那声音的方向小心移了过去。
震耳的雨声、催命的广播声,交织混杂,越往东南方向走去,那些不真切的“嘀嘀”声越发清晰起来,竟不是错觉。
“是汽车喇叭,肯定是汽车喇叭的声音。”几人激动喊到。
那个尤鱼竟然说得是真的!
三人不再顾忌,朝声音方向跑得更快了些。越接近声音方向,雨里终于有些能见度,一盏黄色的小灯隐隐约约照出大巴车的轮廓。
三个人疯也似的喊到:“停车,停车。”
“咦,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喇叭声停下,传来尤鱼略显气弱的声音。
三人奔跑的脚步明显一个急停,但死亡的胁迫,向生的渴望让他们顾不得再多,几步并作一步,不到两分钟就来到了车前。
车子缓缓停下,张磊跑在最前面,率先拉开了车门,他正斟酌着要怎么跟车主开口,迎面一个大斧头就砸了过来。张磊一个翻身后退,险些躲开。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右眼眼下的位置被斧头剌出一道一指长的深痕。鲜红的血水疯狂涌出,很快又被大雨洗刷干净,露出泛白的皮下组织。
龙凤胎要幸运得多,没有被追着打。两人一个眼神交流,完全没有迟疑就抛弃张磊,目标明确瞄准大巴车驾驶位,一人开车,一人断后,分工明确。
大巴车有些年纪了,车子启动后,尾气“呜呜”喷了一地,一卡一顿的愣是没跑起来,两个人急得一头汗,就在这时,车后排施施然飘来一道虚浮的声音:“院长,车被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