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被炸伤。
这一回不再是成片的世家遭劫,独独是观苍山一家而已。
有人帮江南渊说话,说如果她真的和严焰有所勾结,严焰不可能做出此举;也有人说江南渊是借严焰之手与观苍山彻底决裂,毕竟三年前她就是这样毅然决然地下了山。
江南渊站在街上,遥望着观苍山的方向,终于知道了那天晚上他的话的真正含义。
如果你的至亲至爱都恨你,怨你,惧你。
如果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你敬你的人消失了。
你会看我一眼吗。
她全身冰凉,克制不住地打起颤来。
她好想回去,回去看一眼师父,看一眼师兄弟,还有生活了十年的观苍山。
她已经做好了被抓捕的准备。她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如果要因为苟且偷生而不去见她相见的人、不敢做她想做的事,她就不是她了。
她要回观苍山。她讨厌思念的感觉,闷得让人窒息。相比于直面自己的灾祸,她更怕这样偏安一隅,无人问津地在人间化作一捧不知名的黄土,直到最后都心存遗憾。
起码要在死去之前见他们一面。
她裹上披风日夜兼程地踏上前往观苍山的路。此时已然迈过了深秋,入了冬,虽然还没到下雪的时候,但从北边刮来的风已经足够人吃不消了,何况还是一个仅仅薄衫蔽体的人。她顶着寒冷的北风踽踽独行,穿越喧闹的街市,跨过凶恶的峡谷山川,路途中每一个被冻醒的夜都格外清醒,每一次哆嗦着缩成一团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光影陆离的梦境,还有思念的人的面庞。
一路躲躲藏藏,走走停停,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原本最多只需要三四天的脚程硬生生拖到了十几日,终于在第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赶到了观苍山的山脚下。
她顶着灰扑扑的一张脸和一身破旧漏风的外衣,强撑着一口气往上爬,爬了几阶过后又急匆匆地跑下来,跑到山脚下的一处快结冻的溪流用力搓脸,把脸上的灰尘都给洗干净了,重新露出一张看起来还算过得不错的脸,朝着溪流里的倒影挤出一个笑容。
以往她最喜欢笑,遇到什么事都要笑,但是现在却感觉笑起来那么艰难,笑得那么丑。脸上湿漉漉的,北风一吹都要结成冰晶了,她赶紧擦了把脸,裹紧了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