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渊看到他这幅样子,突然鼻子发起酸来。
跟在她身后的弟子们看到她停在殿前,也陆陆续续地停下了脚步。
她没意识到身后何时站了这么多人,只望着旭华殿里那个略显疲态的老人,涩涩地喊了声:“师父。”
苍鹤一怔,这才有所察觉地抬起头:“啊,阿渊。你醒了。”
江南渊走进殿内,在他面前站定。
这回没有行弟子礼,反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砸在地面上,狠狠地拜了下去。
苍鹤:“阿渊,你这是做什么?”
江南渊伏在地上,缓缓道:
“师父,徒儿不肖。”
苍鹤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人,沉默半晌,道:“如何不肖?”
“弟子不能承欢膝下,侍奉尊前,是为不肖,请师父责罚!”
苍鹤抿唇,“阿渊,你什么意思?”
江南渊深吸一口气,昂起头,掷地有声道:“弟子不肖!今日请愿下山,救济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夏子民!”
此话一处,身后一众弟子哗然一片,苍鹤的脸色也一同沉了下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惊恐地盯着眼前一站一跪的二人,大气不敢出。
许久,苍鹤冷冷开口:“不许。”
江南渊:“为何不许!?”
苍鹤:“观苍山已经封山了,谁都不许出去,你要是非要出去,就是在和观苍山的戒律作对。”
江南渊:“戒律是为约束不当的行为,而不是约束我下山救人!这算哪门子的戒律?”
苍鹤:“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天下苍生何时轮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来管了?不要不自量力了!”
江南渊:“我知道师父你今日所说字字句句都不是真心,不过是怕我受苦罢了。可是比我苦千倍百倍的是山下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连一口馍馍都要争得头破血流,您说大夏会管,朝廷会管,但他们没有。我近日所见所到之处皆是流离失所,瘟病横发,流血漂橹。大夏子民叫苦连连,无力shenyin。身为仙门弟子,苍生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苍鹤抿着唇,胸膛不断起伏着,极力压抑着怒气道:“不论谁管都轮不到你管!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