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声响,心道估计是不想理她,只好失落地坐回树下:“那……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那厢沉默半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嘶哑的嗓音:“过来。”
江南渊一愣。
“你不是说要帮我么?”那男人道,“我快要死了,我想喝水。去给我找点水来。”
一听到是要死了,她顿时慌张起来:“啊!好、好!”
跑了两步又跑回来小心翼翼地对着四遭空气道:“那个……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怕找不回来路。你可以发出一点声音,好让我循着声音回来吗?”
不多时,寂静的夜里响起了手指关节敲打着石壁的响声。
江南渊连忙道:“你等等我!”说罢一溜烟冲了出去找水。她怎么会知道哪里有水呢,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跑着,在泥潭里一连摔了数十个跟头后终于找到了水源,兴高采烈地捧了一瓢水,循着铛铛的声响往幽暗处前去。
她一路跟着擦过耳边的风声、哗哗的树叶摩擦声、以及这不紧不慢的敲石壁声前来,心里有了个方向,这夜似乎也没有方才那般可怖了。
声音是从一个山洞里面发出来的,她在洞门口停下了步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男人沙哑道:“进。”
江南渊进了山洞,只见一个不过而立的红衣男子奄奄一息地斜卧在石壁上,微微侧过头看他。
山洞里晦暗不明,那男人卧在一片阴影里,一身艳色华服褴褛不堪,长腿垂在冰冷的地面上,畅露的胸膛上下微微浮动着。仰着头的时候,露出来的喉结脆弱而致命。
按理说这般模样,该显得极为狼狈不堪才是,可这男人却像生来就该倚靠在宝座上一般,懒懒散散,就算这样的处境也流露出几分雍容和不屑来。
山洞里光线太暗,江南渊只模模糊糊看出个人形,看不清那人相貌。但偏偏那人有一双极亮的红瞳,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将所有的光芒都汇聚进了眼底,把人心头烫得一跳。
江南渊怔怔地看着那人狼一般亮堂且凶狠的双眼,道:“你、你要的水。”
那人将头颅微微扬起,狭长的凤目利刃一般划出去,半晌似乎轻嗤了一声:“……原来是个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