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不怕天不怕地,却并不是不怕的。
她受过致命的伤痛,但她都觉得身体上的痛苦只是一时的,咬咬牙就可以挺过去,但是心里的伤口是一辈子也无法被治愈的。
她害怕被揭穿,被发现,因为江南渊这个名字早已被刻在耻辱柱上,只要一被提起,就会尝遍这世间最恶毒的咒骂。
而她身边的这些人,如若哪一天知道她就是那个叫所有人嗤之以鼻的祸首,现在的一切在他们眼里,就都成了一场骗局。
她是个敢做敢认的,对于自己的罪行也从不狡辩推脱,如若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别人说也就说了,可偏偏有人敬仰她、信任她,就和七年前一样,是有人努力为她说过话的,却要在真相的打击下变得恨她、对她失望、最后痛下杀手。
她害怕的只是对方逐渐冰冷下去的眼神罢了。
那种感觉相较如坠冰窟,有之过而无不及。
耶步紧张兮兮地等待着危机的出现,走了半天也只是雾气迷蒙而已。四周寂静可闻呼吸,他全身紧绷的状态一路左顾右盼,突然一声剑潇划破了寂静的空气,惊得他猛地弹起来。
惊鸿从远处飞回来,剑身雪亮通透,一丝血污都没有,咣当一声自己入了鞘。
耶步拍拍自己噗通直跳的心口,心有余悸道:“原来是惊鸿,吓我一跳。哎,问大侠,我刚刚就想问了,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问觞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从善如流道:“哦,或许是刚刚从树上跳过来的时候,被树枝划到了吧。”
“不会啊,被树枝划到了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你快检查检查,别是受了什么重伤。”耶步担忧道。
问觞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轻描淡写:“没事。”
耶步挠挠脑袋,也不好硬说,嘴又总是闲不下来,很快找到了新的话题:“问大侠,你有个徒弟啊?”
问觞抿起唇,用力一点头:“是。”
“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啊,”耶步又往她那里凑了点,“既然是徒弟,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他被抓走了,我一直在找他。”
耶步讪讪地哦了一声,又干巴巴地问道:“那他叫什么啊,是什么样子啊?脾气差不差啊?”
问觞回头朝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