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觞转头对旁边一个暗卫道:“去把公主喊来。”
暗卫低着头,不声不响地迈着机械的步伐缓慢地走出去。问觞低头看着国师,微微笑道:“你让我们好猜。又是国师,又是阴府的那位‘大人’,竟还是蓬莱仙人。你不好好在地府里带着,跑到阳间搅什么混水?”
国师的腰弯得更低了。
直到青鸾赶来,他还维持着这样一副卑微又痛苦的姿态。青鸾看着这样的国师,差点没认出来。
她印象里的国师,永远都是淡定又从容,危险又强大,从来没有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
她没有哪一天不想着把国师打下神坛,在所有的蓬莱子民面前揭露他丑恶的嘴脸,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她看着这样的国师,心里竟然有些发闷,百感交集。
“青鸾,”问觞道,“伤害你父亲兄长的罪人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都一并交代了吧。”
青鸾迟疑地走过来,垂眼看着一言不发的国师,半晌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父皇?”
国师不说话。
“我兄长到底是不是你害的?”
“你的那些精兵良瑞,都是从大夏抓来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囚禁在岛上,为什么要把他们练成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你、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步摇,”青鸾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那可是父皇送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他现在躺在那里,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一炷香之后,国师被耶步绑在了雕柱上。
“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呢。”耶步嘟囔道。
国师发丝凌乱,颓然地低着头,像具没有活气的假人。他自知不敌,没有再反抗,但是问什么都不愿意说。事已至此,问觞问青鸾:“你打算怎么办?”
青鸾道:“让国师写一份昭告天下的文书,告诉大家他掌权以来所有的恶行。还有治好我父皇和兄长。另外,从国库调一百只船来,送外城的大夏子民回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也不愿意说。我不会治国理政,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揽人心,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离乡多年的子民回到家乡。”青鸾缓缓道,“被囚禁在这个岛上这么多年,却只能远远望着海对岸和那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