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快要膨胀而出。唯有那男人轻声贴过来、与她低声细语时呼出来的高山冰雪,宛如久违的甘霖一般能浇息她心中的怒焰。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男人唇齿的滋味,是否也这么甘甜,是否能让她宛如久旱逢霖,一醉方休。
可她不能。被冲昏的头脑里还尚存一丝清醒,知道她这举动意味着什么。她想,风泽杳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又从不逾矩,与她又是难得的高山流水,知音交锋。而她分明是情意上了头,这番煎熬下干渴无比,想从他的柔软里得到一丝甘露,简直是有违人伦,叫人不齿!
他的两片柔软近在咫尺,只要抬头就可醉生梦死。她那日在水下尝试过的,当时没有品出味来,可此刻却是深谙了什么叫食髓知味的煎熬。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动了妄念。
棺材里的二人长久地沉默下来,各怀心事地心猿意马。问觞不禁想着让黑暗再长久一些,否则面对他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面红耳赤?
她为自己疯狂的渴望感到羞耻,为脑海里对他的亵渎感到形秽。如果她是心无旁骛,倒是可是推搡说是形势所逼,情不得已。可眼下她混沌不堪,烈火焚身,竟生了这样龌龊的念头,实在是□□至极,罪该万死!
她的知己,风泽杳,向来是个不染纤尘的贵鹤,向来濯濯自清,是朵只可远观的白莲,她本能地觉得这样的人是不会沾染□□的,甚至不会动情。
她愧疚,自怨。对方对她一心一意,尺寸分明,于她而言是救命之恩,而她却暗自描摹他的唇齿,肖想着片刻的欢愉。
这种感觉极为陌生。她自认为心中早已没了痴念,从来没有人能拨动她的情弦,没想到时隔多年,这脆蹦蹦的弦彻底断了,轰的一声留下震耳发聩的巨响。
她昏昏沉沉地想,若是再外头,她非把自己的脑袋摁在雪地里清醒一下才行。
棺材抬得很稳,除了经过不平坦的路面时会颠簸一下,逼得人皮肤相贴相撞,还算是一路安稳。
每撞一下,她都尽力地缩成更小,真真落了个腰酸背痛,苦不堪言。风泽杳明显感觉到她躲避的姿态,也手足无措起来,棺材里的气氛陡然尴尬,两人就这样伴随着对方的呼吸行了不知多少里路。
大约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