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小臂、手指,手指是唯一裸露出来肌肤,微微泛凉,她急不可待地抓着两根手指紧紧握在掌心里,好像要传递温度一样。朦胧的睡意里,她突然觉得这怀抱很熟悉,和她离开临淮城那几天露宿野外遇见的怀抱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滚烫,一模一样的温柔,一模一样的小心翼翼。就像一个同样处在寒冬的人拼尽全力也要把自己最火热的地方贡献出来,那个被温暖的人只能看见他一腔的孤勇和掏心挖肺的笨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风泽杳和耶步都已经不在了,厚厚的棉被裹在她身上。她眯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天光大白。
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又在榻上迷迷糊糊坐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身上竟然盖着棉被。还没来得及细想,小屋就被人推开了。
耶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进来了,风泽杳紧跟其后,趁冷风还没溜进来立马关上了门。
问觞坐在榻上,揉着眼睛哼哼道:“早啊。”
耶步急匆匆地把早点放在木桌上,开始大呼小叫:“问大侠,快点起来,海边好多小摊贩,卖着好多新奇玩意儿!快起来快起来,逛逛去!”
风泽杳取了一件披风出来,上前披在她身上,贴着脖颈系紧了:“起来喝姜汤。”
问觞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风大。”风泽杳没有理会她的反抗,麻利地系紧了绳儿,“听话。”
问觞迷迷糊糊地就听了,被迫灌下去一整碗姜汤以后被耶步生拉硬扯着闯进了寒风里。远远地瞧上一眼,只见沿海边上一长串的小摊贩聚集,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售卖,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嬉嬉笑笑好生热闹。三人凑上前看了几眼,兴致就被勾了起来。问觞站在卖贝壳海螺的小摊前张望了一会儿,心里直叹漂亮,转头喊了声耶步的功夫,风泽杳就已经一整个打包走了,她不禁瞪大了眼:“风兄,你大可不必如此豪迈。”
风泽杳:“买着玩。”
问觞急忙道:“这太多了我也”
耶步从胭脂水粉堆里探出头:“好啊好啊!风大侠,问大侠玩不了我可以代劳,我也想玩!”
风泽杳弯唇道:“好。”
“风大侠我爱你!我还想要这个!”
问觞震惊道:“??你没毛病吧,这是胭脂,不是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