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元年,六月二十日。
此时,朝堂上,文武百官个个噤若寒蝉发不出半点声音。
太和殿正中满身是血地躺着一人,此人已全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早已断气。
是太子詹事陈华,被江陵在朝堂之上活活打死了。
只因丞相江陵每日越来越急迫地催促景安帝为他举行加九锡之礼。
但是太傅沈望知嫌弃太子詹事陈华为江陵撰叙功绩所撰的锡文不好,令太子詹事陈华反复修改,故一再延迟了些。
见此情景,景安帝双手攥了攥拳,克制住升腾而起的怒火问道:
“丞相!朝廷大臣,岂可擅杀?此举何意?”
“这庸碌无能之辈死有余辜,简简单单写个锡文,就是写不好,既然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死了也就死了吧。”
面对景安帝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江陵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丞相失德,九锡大礼,汝所不称。”景安帝气得手抖,神色冷厉地说道。
“陛下,这是在教老臣做事?!”
江陵脸色彻底冷下来,上前一步靠近景安帝,低声道,“陛下任性之时,总要替小太子想想。”
景安帝瞳孔骤然紧缩,脸色明显苍白了起来,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无他,景安帝侯旭趁这段为江陵加九锡争取来的时间,早已安排好了忠诚之士将八岁的小太子偷偷送出了京师。
原来,京师早已成了一座死城,城外驻守的江陵亲兵守住城门,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进不来。
整个京师对他侯旭来说,早已是插翅难逃了。
突然,景安帝狂笑出声,猩红着双眼,笑容癫狂。
百官静默垂泪不已。
夜半。
无星无月,阴云密布,大地阴沉沉像张着黑洞洞的大口。
景安帝安安静静坐在长明殿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长明殿外的黑夜。
大殿中站着太傅沈望知,京兆尹夏志东、中书监罗尧。
“太傅,这是我拟好的退位诏书,明日朝堂上就辛苦你了。”
景安帝一脸平静地看着太傅沈望知,说道。
太傅沈望知拿到诏书,打开看了一眼,便痛哭不已,哽咽地说道: